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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仇说话时的热气就在耳边吹拂,栾子钰的耳后立刻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心跳如雷的退开了半步,捂着耳朵道:“并不,我喜欢……不哭哭啼啼的,不矫揉做作的,力气大的,善良温柔的,总之不会是那两位姑娘。”

善良温柔?宁仇敛下眼皮,“那便好,你还小,不需这些情爱,且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才是。”

男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小了,栾子钰也不例外,“我再过二十余天便满18了,庄子里像我这般年纪的,都有一两个孩子了,哪就还小?”

宁仇听他有了思慕之意,便像有人抓住了脖颈,难受的无法呼吸,年少爱慕是人之常理,自己一味的拦着,万一叫他不高兴了怎么办,可只要想到栾郎有一日会搬出澜院,就难以忍受,狠下心道:“你与旁人不同。”

栾子钰虽然从事心理学,可刨去病人需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猜测亲近之人的内心,因此没能看出宁仇板正的脸庞下藏着多少的纠结难耐,还有些担心宁仇视自己如孩童,“不过是多念了些诗书在肚子里,哪就与别人不同了?”

“就是不同。”

“何处?”

“就是。”

“是因为我还爱吃糖葫芦吗?可你也爱吃酸甜的果子,这般说来你也还小。”

“比你大四岁。”

“嘶,宁郎你过分,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老管家满眼慈爱的看着两人斗嘴,真是恨不得栾子钰能长长久久的在这住着才好,这般有活力的公子,那是从周岁后便不曾见过的,抬手屏退了习以为常的仆人们,亲自去安排晚膳,力求把栾子钰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离不开澜院才好。

至于这些人被送回去之后说些什么,那根本不放在心上,没听栾大人说了吗?国孝未过,这是着急忙慌的想入陵陪葬吗?

一夜无话,昨夜朝臣回家,浙江的事情便传了个通透,钦差大臣定了栾子钰,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又是铁杆的保皇党,与其指望他能伸出援手,倒还不如寄希望于出行队伍里的其他职位。

可惜眼下一片青黑的兴顺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惦记,刚等大臣们行完跪拜大礼,便立刻示意段掌印宣旨,定栾子钰为主,可自调江浙大营5000精锐,北镇抚司镇抚使宁仇、御马监监丞赵弓,各自带领100番子随行,两日后启程前往浙江赈灾、彻查,又将颜旭升到了都察院。

接连的旨意砸下,直把朝臣们砸的是昏头昏脑,腹里的一切谋算都成了空,但又真的是无可奈何,圣旨都已经下了,难不成还要驳回?不见前头那些官员是怎么落马的吗?这下帮不得浙江一地的大小官员,那就只能断尾求生了。

其乐融融的同仇敌忾,倒真的有了些栾公在时的样子,李次辅对随行人员虽然有些不大满意,但也知道贪污一事,大多交付锦衣卫查实,兴顺的部署不无条理,只是不大明白,何以要把颜旭调到都察院去,这一步走的是个什么意思?

可惜瞧不见栾子钰此刻的神情,不然定能看出什么来,李次辅遗憾的抚了抚白须,还当今日的旨意皆是出自栾子钰。

大殿内皆是歌功颂德之声,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兴顺却不见一点喜色,反而面色沉重,想了一夜的计策,也不知道和子钰的打算一不一样,果然他昨日就不该答应的,江南的水多深啊,子钰才刚要十八岁,要是出了点意外,不不不,已经派了宁仇随行,不会出事的。

想着目光严肃的瞥向昨夜才升了官的赵监丞,短短一月来,几番升官都是因为子钰,朕这般作态,赵伴伴一定能体会自己的深意吧。

半弯着腰的新任监丞赵弓,感受到了来自顶头的眼神威胁,腰弯的更下了,只是眼神平静如水,一点都没有惶恐不安,更别说溜须拍马之意。

第28章

朝堂之上,各怀鬼胎。栾子钰却是很欣慰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动动嘴,抬抬手就能把满朝大臣掀下马来,力敌千军,要不是有宁仇查到了确切的证据,小皇帝又是百分百的相信自己,当日胡谨申的一番话就足矣让那些狗急跳墙之辈终结了他的仕途。

他向来谋后而定,这次的江南之行更不是一时脑热之举,虽然小说以言情为主,但是多少也有提到一些朝堂之事,自己也算是有了大概的方向,站了先机。而且……男主确实在这件事上建功立业了,不可否认自己真的是谋算了很多,一边喜欢着宁仇,一边又不忘利用宁仇的主角光环。

可是,宁仇乐意啊,所以这么好的男主,怎么能给什么都不会的女主,这不是侮辱读者智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