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月重新拿起白帕,一边替他擦手一边将在百仙楼里遇见那个少年的事说了。

裴阙指了指案角的砚台,柳盈月也懂事,替他擦了手便研磨。

他摊开折子,忽然道:“这事你无需操心。”

柳盈月默然地点头,像是早已料到。

等替他摆弄好,便站立在一旁。

回到东宫已过亥时,还让她在一旁侍奉,裴阙有些于心不忍,“你下去吧。”

柳盈月才走到门口,只听他又道:“明日,进宫面见太后。”

她的回身应了一下,没有太大波澜。

她走得很轻,飘着似的捉摸不到。

裴阙打开折子,捏了捏眉心。

平静的眼神和眉目浮在眼前。

裴阙有些烦闷,干脆将折子拨到一旁,书房门又开。

容安端着木盘,提醒道:“殿下,该换药了。”

是上次擒窦合延余下的伤还没好。

容安上前替殿下拆了纱布,换上新药,不敢怠慢。因为药性猛烈,换药时很疼。

只见太子殿下随意地将手臂搭在扶手上,若有所思地问道。

“她近日睡得好么?”

容安早得了殿下的令,故意向流云打探消息。那个丫头也没防备,一问便都说了。

他将染着药的纱布理好,复道:“殿下,太子妃近日夜里睡得安稳。”

容安换好了药,又打开一个瓷盅:“这是已熬好了安神去火的茶。”

裴阙低低地应了一声。

却是欲言又止。

除了他和她,没有人再知道前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