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树林长在海湾泥滩上,在这里的树木根系耐盐,能在海水中生长。

从远处看去一片郁郁葱葱,只有走进去,才知道地上的滩涂浅滩上湿润泥泞,踩在上面都能留出一个深刻的脚印。

外面阳光充足,红树林内光影错落,四下只听得到鸟叫虫鸣。

朱凯力跟在肖恩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忍不住问:“就直接这么走着这脚印一看就知道人走去了哪里。”

肖恩头也不回地说:“相信我,他们不会进来红树林的。”

在今年以前,军警联合打击逃港,因为逃港人数众多,下水前东躲西藏,漫长的海岸线已经占去大部分巡守人力,这里山头和红树林又多,军警根本抽不出人来一一搜索。

更何况,即使搜索出来又怎么样呢?

逃港逃港,没下水就不叫逃港,也就不是军警的打击对象了。只有当他们下了水,才是军警的抓捕遣返对象。

至于今年,光州军区既然已经摆出一副姿态,要用思想作为武器,暴力阻止自然也就不是首选了。

现在肖恩需要朱凯力做的,就是跟其他普通逃港人一样,在合适的时机到来前,先好好地躲起来,等他打探好最合适的时机,再带朱凯力离开红树林,下水往香岛去。

见肖恩这么说,朱凯力也不再出声。

朱凯力一直都在内陆,平时没什么机会见到红树林,这里面一眼看过去,哪里都长得差不多,要不是有人带着,他肯定要迷路了。

可他眼前这名年轻的雇佣兵,脚步毫无迟疑且轻巧无声,像一只优雅的猎豹在自己的地盘中散步。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朱凯力看到了第一个除他和雇佣兵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