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麻着一张脸,完好的那只手翻来覆去捣弄自己手机。
摔坏了?开不了机了。
针尖在骇人的伤口穿梭,带出了里面的血肉又缝合,林攸有点头皮发麻,没敢看,撇过了脸望着地板,耳边听着医生的唠叨。
“害怕啊?”大概是伤口并不到致命的程度,医生心情比较放松,还调侃伤者,“干架的时候倒是挺勇敢嘛。”
“我是正当防卫啊,”林攸想摊手结果发现自己“半残疾”,咧了咧嘴,嘴唇干得扯得一疼,嘟囔着,“又不是挑事的。”
“好好好,”医生道,“你未成年吧,家长呢,陪护的有没有,在医院呆一晚上。你这个伤口太深了,得观察观察。”
林攸压根没打算把这事儿跟爸妈说,说了也是徒增担心,还是让他们安心在外面工作吧。他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唇,“没有。”
“我一个人吧,有事就叫护士,没大问题。”
医生在那里开单子,一边开一边摇头,“你这无人看护的,”他把可怜两个字憋了回去,没再刺激伤者。
他一边交代着去拿药还有一点注意事项,门口就突然站了一个人影,扶着门框,撑着膝盖喊,“林攸!”
这声音太耳熟了,可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
林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
因为一路狂奔,卓觉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前额垂了有点湿漉漉的发丝。他弓着腰,一边喘气一边大步走了进来,眼神紧紧盯着他,里面的情绪浓重到根本辨不清明。
“你怎么来了?”
卓觉冷着脸,没答他,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有点不明所以,“你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