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温庚出了书院,马车上,贾环眼睛透过车幔,看向外面。

没有越走越偏僻,反而是往街市那边驶去。

约莫两刻钟,马车停了下来,贾环掀开车帘,温庚已经下了车。

抬眸看着上方的匾额,贾环眉心蹙起,题诗楼?

温庚搞什么名堂,他把孟芷韵弄来这里做什么?

从马车上下来,贾环走向温庚,“副山长,孟先生在里面?”

没有理会贾环,温庚抬腿就进了题诗楼。

尽管想一拳教温庚做人,但贾环还是忍住了,看着温庚的身影,贾环跟了上去。

题诗楼汇聚了众多文人士子,每日都会有人来写诗作对,起了兴致,还会比拼八股文和策论。

可是说是读书人最常来的一个地方,写的诗要是被抄在了大堂正中的红榜上,这名气就完全不一样了。

去青楼泡艺妓的话,绝对比别人要更有优势。

“孟姑娘,就认输吧,我等并不想难为你。”

题诗楼里,许原劝着孟芷韵。

今日在场的三十来位士子,老实说,并不想跟孟芷韵比诗论八股文。

但由不得他们,上面有人授意,他们没得反抗。

一开始,孟芷韵状态还好的时候,任他们谁上,都只能认输。

但越往后,孟芷韵状态就越不好,如今连笔都握不稳了。

这种情况,孟芷韵已经没办法再赢他们了。

手心攥紧身前的长案,支撑着,不让自己的身子倒下,孟芷韵看着许原,微微摇头,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

她很清楚此次温庚的意图,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耗损她的身体,让她往后只能在床榻上苟延残喘。

还真是不遗余力,要让她痛苦。

不过后悔?孟芷韵眼神轻蔑,她生来骄傲,岂会因为他们卑劣的手段而妥协。

紧握着手上的笔,孟芷韵在纸上缓缓书写着。

额头渗出冷汗,孟芷韵的神色却一片平静,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承受着怎样的疼痛。

碎裂的经脉,诡异的奇毒,无时无刻不在摧毁她最后那点生机。

“孟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见孟芷韵逞强至此,许原叹声道。

孟芷韵抿唇不答,只专注破题。

随着孟芷韵越发耗神,她的眉心蹙了起来,好像,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