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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闵月怎会知道,范蠡原先的意图只是送去美人让吴王沉迷美色罢了,之前那个“夫差”只不过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贪财好色之人,有怎会有一身绝世刀术和参与朝堂纷争的野心。

“让他在外厅等着罢,阿青帮我洗漱!”沈闵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衣裳散乱,不堪入目的模样。

心中叹息一声——

按照昨夜的情况,自己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夫差被锁了那么久,身体还是——咳咳,这么好?

阿青动作很麻利,没多久,西施又是那副光彩动人的模样只是柳眉间平添了一抹媚色。

沈闵月月迈入前厅时,看见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玄衣的内侍,几日不见那赵正德脸上净暗淡了许多,多了些畏缩,少了之前雍容的派头,看样子最近日子过的实在不怎样。“咳咳——不知道总管何时找西施?”她心中暗笑,看来那傻狍子倒也不是真傻,几日不见就讲勾践的人搓磨成了这副模样——

沈闵月暗自幸灾乐祸,如今她的立场不一样了,想法自然也不同了。

一想到傻狍子身上那些可怖的伤痕都是他们这群人造成的,她就开心的想要砍人呢?

“——拜见吴王妃”,赵正德见到西施晃了晃神,连忙起身行礼,他也没想到吴王只不过是将他掉离了殿前,他在玄明宫里便备受掣肘,以前巴结自己的家伙如今竟落井下石。还好他脑袋清醒的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如今这吴王妃真是越王殿下的人,自己将消息递过去定会有机会在坐回自己曾经的位置。

“起身吧?总管寻西施不知所谓何事?”沈闵月嘴角噙着盈盈的笑意,整理一下一角,坐在上首,一颦一笑均是顾盼生姿。

赵正德咽了咽口水,狭小的眼睛,来回瞥,欲言又止,“这——”

沈闵月瞬间明了,摆摆手让屋内的宫女退了出去,给阿青使了个眼色。

阿青见状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动声色的退到了门口,但未离开大厅。

沈闵月见状才放下了心,对着阿青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看来,阿青是真的彻底领会了她的意思。原本她便察觉到,阿青非比寻常的聪颖,能看清形势全身而退的人,这个世界上毕竟是少数。夫差有不少事情都未避讳她,相必她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夫差这么做总怕也是在试探对方,看阿青是否识趣投诚。

但沈闵月这次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对勾践的人一点都不信任,怕和赵正德出了什么冲突而危及自己的性命。

而一向明哲保身的阿青选择留下来,则是选择向自己投诚,不然若是她听见了不该听的,只有一个结果,她必死无疑。

沈闵月函授大学,心中是愉悦的,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当然令人开心。“赵总管可以开口了。”

赵正德见状,眸光一闪,脸色瞬间变了,一张脸拉的宛如苦瓜,“娘娘心善,老奴真是万分感激!若不是今日娘娘见了老奴,老奴过不了几日就该身首异处了!”

那赵正德真是如泣如诉,那老脸上泪水纵横,沈闵月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看来这家伙是准备用苦肉计了,这么大的老人,沈闵月看的那是心惊胆战,若不是她对对方的身份知根知底。她都有一种自己在欺负老人家着的罪恶感了。

“所以——赵总管,你今日是为了何事而来?”沈闵月眸光闪烁,说白了她并不打算接赵正德的话,这赵正德恐怕是把自己当成勾践的人才会想要用自己的手上位,可是她为什么要帮他,帮自己的敌人,她还没圣母到不计前嫌,更何况,留一个如此心眼之多的老狐狸在自己身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赵正德老脸一僵,顿时语塞,他没想到西施竟然会不闻不问直接无视掉,只是此时既然西施也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在装模作样,只得脸色难看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娘娘——这是大人给您的信!”

沈闵月接过信件,心中犹豫,最终还是拆开看了看。

“吴王崛起,乱我大计,牵制吴王,声色犬马,务必将吴王在内省监管的账目偷出,让吴王失信于陛下!”

“呵呵哒”,沈闵月心中冷笑一声,范蠡这是想让自己坏了夫差在朝中初贱的威信。

偷账本?…你说偷我就偷?…凭啥?…沈闵月微笑着看完信,面无表情的又将信塞了回去。

赵正德一双小眼睛就仿佛恨不得瞪出来,一直偷偷关注着沈闵月的脸色,心头猜测,范蠡究竟让吴王妃做什么,才会让他有趁机得到晋升的机会。

“大人,可有提及什么为难之事,老奴但凡能做到的定会鞠躬尽瘁!!”赵正德一副忠诚老实的模样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了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