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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闵月一愣,霎时间,心底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股暖流,涌入了她的全身。

她轻笑笑容中带着一抹释然,与那绝美的容颜在火光的照映下,美得不似凡人。她那动人却沉寂干涸的眼睛变得清澈而温暖起来。

“我不吃…你吃吧…”

沈闵月将面前的豆渣饼推到了少年的面前。面具下的少年犹豫了一下,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生气的背过身,朝着厨房走去,只留给沈闵月一个黑色的背影。少年头上的面具上连接着的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发出了清脆的哐当声。

沈闵月看着突然发脾气的少年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接受少年的好意,“…这样吧…还剩下三块,我吃一块儿,余下的都给你…”

少年的身体顿了顿但依旧背对着沈闵月,看来是在犹豫。

“这样吧…你肚子饿是不是…剩下的饼都给你…但作为回报你得帮我推石磨…”沈闵月瞬间看穿少年的想法不由得偷笑,算是摸清了些少年的脾性。

果然,就如沈闵月所料,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盘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豆渣饼,沈闵月不忍拒绝少年的好意,也只得暗自叫苦,将那豆渣饼一口一口艰难的咽下去。

少年吃完了饼,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闵月将饼咽下。随即,黑影一闪,沈闵月便看见了少年的破烂的黑色衣角已经出现在了石磨周围。少年站了起来,看似轻飘飘地试探的推了下石磨的扶手。那原本在沈闵月眼中沉重万分,根本无法撼动的扶手却突然变得像纸糊成的一般。飞快的旋转起来。

少年似乎是想起了沈闵月之前的表情,十分不解的看向沈闵月,似乎是再说,“看!多简单!”

沈闵月此时眼睛爆发出一惊人的光芒,看着少年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似得。看着少年似乎开始酝酿什么不怀好意的阴谋。

少年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一个跳跃消失在了黑暗里,沈闵月满带笑容的表情僵了僵。有些怀疑人生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可少年就是躲在黑暗中不肯再现身了。或许,是意识到了沈闵月的不怀好意。

沈闵月只得收拾好了已经磨好的豆渣。钻进了厨房,一边暗狠狠地想,明天的豆花绝对没有这家伙的份。夜半,沈闵月已经烧好了一大锅豆浆,准备点豆花。灶台上的小罐里有现成的卤水倒省得沈闵月再废什么功夫了。

昨日,沈闵月送的是原身做的未经调味的豆花,沈闵月想了想还是没有做调味。不是她不想展示她独居磨炼出的一身厨艺,而是她的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什么调料都没有。说起来,当初季桦还说过要不是沈闵月那张脸,她绝对是贤妻良母的典型。

沈闵月摇了摇头,想他干什么。

将豆花放入巴掌大的粗瓷碗中。突然,十分后悔的拍了拍脑袋,失态怪叫道,“啊啊啊!我的碗!还在那家客栈里!”

黑暗中,在角落里休憩的少年瑟缩了一下,接着耐不住困意,苍白的手抱着沉重的锁链,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阵鸡鸣声穿透夜色,唤醒了沈闵月。她拖着疲惫的身体,麻利的收拾好了昨夜做好的的豆花,朝着客栈两人所说镇上的方向而去。

想想路途的遥远,沈闵月就感到绝望。

她摇了摇脑袋,驱散了困意,昨夜那带着青铜面具的瘦削少年已经消失了个干净,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沈闵月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却将这种情绪忽略过。朝着镇上的方向而去。

沈闵月从天刚蒙蒙走到天色正亮,这才走到一条明显修砌过,人流密集的街道。终于到了,沈闵月看着那高高的青色砖墙,和那大开的城门。这才明白之前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是荒郊野岭。一瞬间,搬家的想法在沈闵月的心中迸发而出,而且越来越加诱人,无论沈闵月如何遏制这种想法都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然。

此时,街道也已经热闹了起来,街上各处都是小摊,沈闵月想要的调料和菜都有的买,买烧饼的,买猪肉的,应接不暇,这些买小吃的摊子子上有砌好的灶台,热腾腾的雾气从铁锅里冒了出来,反而显得这家摊子买的吃食看上去更加的香,不得不说这些小摊还真是会做生意。

沈闵月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收起自己奢侈的想法,“剩下的四文钱要用在刀刃上…!今天就只剩吃豆花…!”

沈闵月目不斜视咽了咽口水,终于获得了她想知道的消息,“白菜一文钱四斤,豆子一文钱一斤…猪肉十二文钱一斤…一个烧饼要两文钱…一碗面至少四文钱…看来那客栈的老板可真是好人…!”

沈闵月不作他想,下意识给老板发了一张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