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页

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话很少,只说重点。

他给林有拙检查完毕说:“着凉发烧,服药还是打针?”

林有拙心想应该是他昨晚没穿外套和袜子下楼,所以着了凉。

他不喜欢打针,毫不纠结回:“药。”

男医生就打开药箱,拿出几瓶药唰唰写了用量,就沉默着来,沉默着离开了。

林有拙此时全身已经烧红成了浓郁的绯色,他头越来越重,他吃了几片退烧药,消炎药要三十分钟后才吃,但他眼皮掉得厉害,他本想调个闹钟,结果手刚碰到手机,手机就从床头柜摔下去,重重落到地板上。

林有拙迟缓地伸手去捡手机,陆起先他一步捡起了他手机。

“先躺着。”陆起直接将林有拙的手机放进口袋,“时间到我会喊你。”

人生病时,格外的敏感脆弱。

林有拙看着陆起,眼眶又和在日料店时一样,有点酸涩。这次他没有低头掩饰,他喑哑着嗓音说:“谢谢。”

陆起没回答,只伸手拍了拍他头:“睡吧。”

陆起关掉了客卧的主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调转轮椅出去了。

林有拙目送陆起,等客卧的门虚掩上,他终于扛不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陆起没回房间,他待在客厅,拿出一个半小时沙漏倒放计时,一边注意客卧动静,一边发邮件。

这是一封英文邮件,内容很简单,让两家公司继续向宋氏追加订单。

很快对面回复,已和宋氏追加订单,同时担忧表示,现在全球原材料紧缺,宋氏未必会再接单。

陆起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