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伤星身陷孟州城 两魔星骨血合亲情

只见她抬手一抛,那蒸笼飞在空中,越长越大,眨眼将整个府邸笼罩在内。

而后一晃,漫天的白雾喷涌而出,又转成灰黑色,令张府隐在茫茫夜色之中。

武松见状,纵身跳过院墙,正遇着一个后槽的马夫。

那马夫见了武松,登时吓得面容失色,软倒在地上,口中叫道:“哥哥,不干我的事,饶我性命!”

武松一听,便知他知道是那张都监在害自己,心中不由得怒火翻腾。

不过他按住性子,问道:“那张都监在哪里?”

“在鸳鸯楼,都监和张团练、蒋门神在那里吃了一天的酒了。

哥哥,饶我则个。”

“却饶你不得。”武松手中刀一横,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鸳鸯楼在什么地方?”张青问道。

这张府虽是在孙二娘的蒸笼里,但却没有雾气遮盖。

“在那里。”武松一指花园处的一座高楼道。

“咱们且先杀了这三个再做理会。”孙二娘当先往鸳鸯楼而去。

路上路过厨房时,有几个伺候的婢女正在忙碌。

三人进去一刀一个杀了,尸首就扔在灶前。

一路上,但凡是遇到的人,都被三人悄无声息的杀了。

先是张青使青玉神喷出毒雾将人麻住,令他们张不得口。

然后武松、孙二娘赶上前,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一路杀到鸳鸯楼,沿着梯子来到阁楼外,听得真切。

里面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三人正宴饮。

当下一点头,猛地冲了进去。

张青手中拎着朴刀,直奔蒋门神。

孙二娘则挽着白骨尖刀,杀向张团练。

而武松则双刀一绞,盯住了张都监。

武松三人猛地进来,吓了张都监三人一跳。

那张团练到底是个武官,是个带兵打仗的,又见孙二娘是个女子,心中并不害怕。

反应过来,反想将她捉了取乐。

当下一手拍出,想要将尖刀打飞,另一手成爪状抓出,要将孙二娘擒下。

漫说他此时喝了一天的酒,又粗心大意,被美色迷了心窍。

就是他整饬整齐,也不过是个筑基的武夫,如何是孙二娘的对手?

当下,孙二娘先是一刀削了他的手掌,没等他痛叫出声,又是一刀闪过,将他抹了脖子。

随后孙二娘尖刀一转,当胸剖开,趁着热乎一把将红心扯过来,塞进嘴里。

转眼看去时,张青正与蒋门神争斗。

那蒋门神能在泰山岳庙争跤大赛上争得一届头筹,虽败轻易败在武松手中,但也是一把好手。

而张青不以武力见长,只是将青玉神的毒散开,然后慢慢与其争斗。

不一时,令他中了毒,动弹不得,一朴刀搠死。

张都监乃是专门监管孟州军队的监军。

这孟州虽隶属京西北路,但却离的河北路更近。

而这河北路乃是在童贯的管辖范围。

如今这张都监虽是孟州监军,但却是童贯的手下,因此被他附了一头鬼子在身。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到了这危机的时刻,却爆发出来,变作一头赤发獠牙的恶鬼。

那恶鬼也使两柄骨刀,与武松战在一起。

武松受了两三月的牢狱之刑,身体虚弱,一时竟也拿他不下。

孙二娘又将蒋门神的心吃了,挽着尖刀就要来帮武松。

“嫂嫂且住,让武松亲自结果了他。”武松大叫一声,将青龙白虎双刀舞的越发的急了。

他这些时日虽然在牢狱之中,但他每天夜里却仍旧在妙道帝君处学法。

白日里不知梦里的事,但梦里却知白日里的事。

每每想起自己所受的冤屈,他在梦界之中就越发的努力。

且早已在心头演练了不知多少遍,要如何杀了张都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有所想,心有所念,身有所应。

此时遇到了张都监,那心中埋藏的杀意压制不住的喷薄出来,潜藏在体内的杀伐手段也下意识的用了出来。

手中双刀,一刀狠过一刀,渐渐的搬回了风头。

随后他觑得张都监微微力软的一瞬间,猛地发力将一双骨刀劈开。

而后双刀交叉如剪,相互一错,将张都监的脑袋绞飞。

武松喘着粗气,任由那鬼血淋在身上,只觉心头无限的畅意。

那魔气从他身上咕咕嘟嘟的冒出来,凝成一头梼杌法相。

梼杌法相一显形,便猛地跳起,将张都监的尸身一口吞了。

回到武松身上时,又凝实了三分。

武松也不顾被淋的鲜血,抓起桌上的酒肉便吃了起来。

孙二娘和张青两人跟了武松一天,也饿了。

不过张青是和武松一样,吃桌上的酒肉。

而孙二娘却是将张团练和蒋门神拉了过来,一刀刀的片着肉吃。

“嫂嫂日后若是肯听武松一句,日后这米肉还是不吃了吧。”武松见状,忍不住劝了一句。

张青和孙二娘的动作同时一顿。

不过两人顿住的原因却有所不同。

张青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偷眼看向孙二娘。

见她面无表情,正想着是不是要出口遮拦几句。

却忽然见到孙二娘面容一展,笑着道:“好。”

然后将两人尸身踢开,果真不吃了。

原来,孙二娘的夜叉心在武松的心中,只要不是离得太远,她都能感觉到武松的心情。

此时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武松并不是嫌弃自己才说的这话,而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

大慧禅师曾经自武松的心头取了一点恶念,然后点化作一个恶头陀,杀人行凶。

后来在孙二娘的店里被她杀了吃了。

如今她的心,又在武松的心中。

两人此时可谓是骨肉相融。

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却胜似亲姊妹。

因此对她来说,武松的话,有着不一样的力量。

张青见她答应,心中也十分的欢喜,从桌子上拿了酒肉让她吃。

孙二娘也顺从的接过来吃了。

三人吃饱之后,武松便去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来,蘸着血,去白粉壁上写下八字道:

“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随后三人听到有人来,武松一见是张都监的夫人。

还有两个亲随,是当初捉贼时拿住他的其中两个。

遂与张青、孙二娘掣刀跳了下来,一刀一个都宰了,几人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剩得一个女子,正是当初张都监说许配给武松,随后又骗了他的玉兰。

武松眼中冷光一闪,一刀搠在玉兰心窝子里,然后便任由她倒下,看也不看一眼。

三人在张都监府上转了一圈,将见到的人都杀了,就连张都监的两个孩子都不例外。

真可谓是灭了满门,就差牛马牲口了。

见没了活口,三个首恶也已杀了,武松心头的恶气也散了。

当下三人出了张府,在城墙上寻了个偏僻的地方,跳了出来。

这一夜,并没有人发现张府一家被灭了满门。

及至第二日,有人闻到血腥味,才察觉不对。

而武松三人早就跑到了十字坡酒店,昏睡正酣。

如此,三人在酒店里过了三五日,见官府排查的紧,画影图形要捉拿武松。

张青听真,只得对武松道:“兄弟,不是哥哥不留你,如今官府查的紧,若是有些疏失,必须怨恨我夫妇二人。

我这里有个地方与你安身,不知兄弟你可愿去?”

“我这些时日也曾寻思,想这事必然要发,该到何处去安身?

止有一个哥哥,又被嫂嫂不仁害了,甫能来到这里,又被人如此陷害,祖家亲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