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双眼,仍旧温润,就像是感受到了宋冷的视线,浅笑着目送她离开。

东嘉于显然也从后视镜里看清了这个人,压着嗓音,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嚼碎,“东执……”

阿赵被送进了手术室,医生看见他身上的枪伤没有丝毫的惊讶。

对于不禁枪的国家来说,发生枪击案,实在是太普通不过的一件事了。

东嘉于自从到了医院,就一直在打电话发消息,神情冷峻的让人不敢靠近。

发完最后一通消息,他的目光才落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宋冷身上。

她的白裙子脏了,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手脚上各有擦伤挂伤,最刺眼的,莫过于她锁骨和脖子上的连串红印。

暧昧的,像是痴缠的花朵一般,天生就该长在她身上。

东嘉于走到她面前,她抬头看他,眼泪早就流干了,脸颊上只剩下泪痕。

她有些失声的对他说:“……阿赵是为了保护我才中枪的。”

“那是他应该做的。”东嘉于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要不是他自作主张,你今天不会有这么多‘难忘’的经历。”

的确,这些胆颤心惊的经历足够宋冷很长一段时间都忘不掉了。

阿赵为她挡枪,一是保护她,二也是在为自己的失职赎罪。

宋冷五指收紧,捏着早已被她捏的发皱的衣料。过了好半晌,她才松开,轻轻对东嘉于说:“东嘉于,我和你,我们一直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东嘉于没说话。

宋冷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清清冷冷的嗓音里,头一次带上了近乎祈求的语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