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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显的伤要是被王梅给看到,肯定要急,他好像没什么好办法能糊弄过去。

在楼下晃来晃去半个钟头,还是王梅打电话催他回家这才不情愿地进了电梯。

他刚进门就闻到奶油的香味,扯了扯嘴角,痛的他龇牙咧嘴,暗道就这德行还吃什么。

本想低头借着去卧室拿换洗衣服的功夫躲开王梅,却没想到王梅习惯性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好是他痛的要命的地方:“我打算下周一办个开业典礼,说起来还真有点紧张,和刚办校那会儿的心情差不多,就怕没人来。”

张野憋了半天还是低呼出声,王梅被他给吓了一跳,和儿子面对面才发现他嘴上的伤:“你和人打架了?是不是那个赵荣又招惹你了?我给张天成打电话,这母子俩怎么这么下作,把别人的客气当福气,他要是管不住,我去找学校领导,没天理了。”

张野本想拦,又觉得没必要,有些事情搅和的越混乱越好,只要别人知道他是吃大亏的那个,赵荣头上的那个屎盆子永远都别想摘掉。

光伤个筋已经够他妈的疼了,幸亏没动骨,不然他回到家就别想动了。

每天冲澡的习惯逼得他还是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临进去前,他听到王梅疯了一样的冲着张天成喊:“我告诉你这次没完,让他给我等着,敢打我儿子,真当我们好欺负?真是什么种结什么瓜,张天成你可把这两宝给揣好了,别落我手里。”

张野看着镜子的人,嘴角的伤太明显,青了一大块,身上倒是没什么,光是肉疼。

以为找人堵他一次就能吓死他?这一次看谁玩死谁。一中在全市学子的心中如q大和b大一样神圣,只要能进一中,气势都比别人足,这么好的地方却因为有赵荣这种垃圾的存在,平白受几分污染。

也许是‘运动过’过的原因,他这一觉睡得很死,和曾桥的例行微信联络早忘到姥姥家去了,黑夜中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很久,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曾桥靠坐着,刚才那股不要命死活都要听到张野声音的执着突然间泄了个底朝天。

就是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不停地折磨他,这世上有人和他一样吗?喜欢一个人简直喜欢的快要连命都要搭进去了,以前经常腻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分开见不到问题全出来了。

张野从不会主动联系他,都是他不停地打电话发消息,张野有时间会理他两句,大多时间是他孤零零地开始又孤零零地结束。

就像一场角色扮演,从那个角色抽身出来的时候,张野是不是连想他……哪怕一分钟都没有过?

不喜欢这种猜忌,更不喜欢这种无力感。原来他一开始的担心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有被放大的苗头。

曾桥双手掩面,无奈地叹气,他最怕的是万一这种情绪落地生根,到了无法收敛的那一天,他和张野是不是会走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步?

张野完全不知道曾桥在想什么,早上起来艰难地吃完早餐,也没顾上看手机直接揣兜里出门了。等到了学校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借了沈彤的充电器趁着下课冲了会儿电,开机后看到涌进来的电话和信息,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彤坐在曾桥的位置上,攒着眉头问:“我一天没和你一起回家,你就被人打了?谁这么缺德啊,这么大的仇,还找社会上的小混混,这人心黑的快能当墨汁了。”

常言拍了下桌子:“可不是,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揍到他尿裤子,什么玩意儿。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过几周就是正式的期中考了,你别自己打破自己创造的神话。”

张野本来低头看书,被他给逗笑了:“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人都要遭报应,等着瞧吧。”

赵荣今天来到学校看到张野果然一脸伤,心里很受用,当即痛快地把谈好的两千块给转了过去,还附加了一句:下次还找哥几个。哪知道对方却说只此一次,再不会接他的活了。

这话听着有点怪,他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今天他心情好,张野就应该多吃点这种苦头,最好能把这个全校顶尖学生给弄成傻子,这样才解气。

张野被人打了的消息很快传开,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担心,秦宇直接冲过来,捏着张野的痛处,急切地关心:“哥,你哪儿疼?要不我等你放学一起走,我还能帮你打。”

沈彤没好气地嫌弃道:“你们两个好日子过多了?这混混也太幸福了,一口气把一中两个尖子生全都揍了,买一送一,多划算的买卖。要我说和学校反映,干脆报警,我们高三生可耽误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