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远撇撇嘴,但经由凌织的三条梳理,他其实清楚,的确是他太针对沐秋烟。

可他真的太生气,生气沐秋烟没有选择傅追野,没有立刻跟他走。

“怎么?”凌织双手抱臂,扬起脸颊,“还固执己见呢?”

她一手叉腰,一手抚摸肚子,“崇远先生,你现在是在为女儿做不好的示范吗?小心以后我们的小天使长成和你一样的驴脾气。”

崇远哪还敢再固执下去?面上表情逐渐变得温和,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这就去找沐秋烟,告诉她野哥没死的事儿。”

却在这时,崇远的手机响起来。

崇远止步顿足,他严肃地接通电话。

“远哥你在哪儿呢?不好了,你快回来吧,一名声称是野哥母亲的人,想要给野哥转院,态度十分强势,我们招架不住啊!”

顷刻,崇远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拉住凌织的手就往楼上去,匆匆道,“先上楼,野哥那边情况不好。”

……

医院停尸房里一片冷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以及蒙住尸体的白布。

压抑、冰冷、凄寒、阴森……

沐秋烟一踏进停尸房,便有种脚踝处被森冷的寒气缠绕、裹住的感觉。

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被白布遮盖住身体的尸体。

她不可能不怕。

她却不敢去害怕。

沐秋烟第一次感激陆知宴,如果不是陆知宴逼迫她在空无一人的雨夜墓园里跪了整整一夜,她不知道她是否敢踏足停尸房。

“对不起冒犯了。”沐秋烟每每掀开尸体上的白布,都会真诚地向死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