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定会忘而不能,
有人一定会去而不返。
再快的白马也不能追上少年时射向四方的箭,于是最后只剩下老去后独坐窗前听夜雨的怆然。
等天明时再向东家孩童说起:
很多年前。
其实也不算什么,千百年里英雄美人,白衣青衫的故事大抵相同。
起承转合都像烂俗的曲子,重章叠唱,动听而腻:
“刚即位的少年君王登山封禅拔剑四顾,
未来的白衣卿相正在某个私塾寒窗苦读,
将名垂青史的上将还流连十里扬州路,
绝色的美人绣着出嫁时的凤冠珍珠。”
总是这样,结局也是:
上将卸甲,
卿相告老,
美人总归是要死的,
剩下孤独的君王登高远望不说话。
西风里又是一场送别,但人人都爱听。
大概是因为,还有那么久,这个故事的结局,还来得及好一点。
“还会好一点吗?”
许朝歌望着昂热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低低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