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央沉默了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瞿棠,板着脸说:“别哭了。”

瞿棠接过手帕,胡乱的擦干眼泪,嘴里倔道:“我才没有哭。”

语气顿了下,又继续说道:“那只鬼讨厌死了,就知道抓着我不放,我腿都要弄疼了。”

君长央下意识看向瞿棠的腿。

哪怕屋子里没有任何灯光,他仍能看到瞿棠的腿,又瘦又白,笔直的站在那儿,大腿处有几道青紫色的手印,短裤包裹住浑圆处,显得更加挺翘。

君长央非礼勿视闭上眼,低声道:“娇气。”

瞿棠哭完,抽抽涕涕的松开君长央,那种后怕感仍未消失,摸着黑走到桌子旁,搬着桌子的一角往门的方向用力一拽。

桌子纹丝不动。

这什么破桌子,那么重一个。

瞿棠恶狠狠地看了眼桌子,转头去拿椅子,椅子是实心木头做的,搬起来有些吃力,瞿棠小脸涨的通红,身子左右微微晃动,用椅子抵着门。

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

君长央点燃蜡烛,听到动静,回头问道:“你在干什么?”

瞿棠精神正紧绷着,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一个哆嗦,等眼睛适应亮光后,看着门口的椅子,有些尴尬。

他真的是蠢死了,那鬼力气那么大,摸的他身上火辣辣的痛,怎么可能会被区区椅子给拦住。

瞿棠唔了一声,有理有据道:“如果他进来,椅子倒了有声音,可以提醒我们。”

“……”君长央道,“他是鬼。”

对哦,小说里鬼都可以直接穿墙的,瞿棠牙齿打颤,迅速跑到君长央身边,懊恼道:“那我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君长央不喜欢蠢货,特别叭叭叭个不停的蠢货,哪怕说了这种人也听不懂,还要多费口舌,君长央将瞿棠轻轻推到一旁,正准备继续搜寻房间时,对上了瞿棠闪亮亮的眼睛,发着光,眼里都是他的模样。

君长央别扭地解释道:“如果进的来,鬼完全可以在屋里藏着,趁我们不备偷袭我们,或者,难道你认为他是个正义的鬼?”

瞿棠连连摇头。

“再或者。”君长央抿着嘴,语气不善,“就算那鬼进的来,我还保护不了你一个小不点吗?”

谁是小不点。

瞿棠哼了一声,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又问:“你怎么那么快就能找到蜡烛的位置啊?”

“房间布局相同。”

“哇,你好厉害啊。”

难道开局检查房间布置不是基本知识吗?这娇气鬼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活过一天的?

防止瞿棠紧追不舍,君长央岔开话题,随手拉开抽屉:“你觉得你接触的人中,有哪些人比较可疑?”

这道题瞿棠会:“外面那只鬼!”

“除了它。”

这倒是难倒瞿棠了。

瞿棠绞尽脑汁将回顾这段时间的相处,点了点头,语气确凿,脆生生地说道:“他们都是好人!”

君长央:“……嗯。”

他弯腰,拉开一个抽屉,拧着眉,在抽屉上方摩挲着,修长的手指俺到一个弹簧似的按钮,按层砰的弹了出来,里面是一个日记。

看起来有好多个年头,日记被蜘蛛网缠绕着,上面落着厚厚的灰,纸张泛黄,僵硬地叠成厚厚一沓子,君长央粗糙地翻了下,有百页之多。

他挪到蜡烛底下,深深叹了口气。

日记里什么都有,写今天城堡里看到了一只鸟,和哪个哪个差点吵起来,晚饭不好吃,连着下了好几天雨不开心,都是些琐碎的事,君长央忍着耐心又往后翻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