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任务完成倒计时(9.6K!)

徐云心跳猛然一漏,不过脸上还是故作不愿:

“法拉第教授,怎么才三卷啊?”

“三卷还是人家的呢,你就知足吧。”

“七卷如何?”

“不可能的,四卷!”

“六卷呗?”

“一口价,五卷!”

“成交!”

“成交!”

看着讨价还价后交易成功的一老一少,一旁的高斯有些懵逼的揉了揉眼睛。

这个数学史上稳居前三的大佬眼中,少见的浮现出了浓浓的疑惑:

等等,这俩货讨论的好像是我的手稿吧

可为啥我这个当事人却成了局外人呢?

而另一边。

得到了法拉第的允诺后,徐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干脆利落的说道:

“法拉第教授,根据肥鱼先祖的研究,陶瓷在正常情况下,确实做不到通电时产生拉伸或者收缩。”

“但如果通过某些技术手段进行处理之后,它便可以用于这种特性。”

“肥鱼先祖将这个过程称为”

“极化!”

眼下法拉第等人已经测量出了电子的荷质比,电荷这个概念更是已经出现了上百年。

因此徐云便直接拿起图纸,解释起了原理:

“法拉第教授,您应该知道,从理论上来说,陶瓷内部的电荷分布应该是杂乱而无规律的,对吧?”

法拉第点点头:

“没错。”

徐云便继续道:

“而要让陶瓷发生拉伸或者收缩,那么我们便要保证它内部存在一种规律。”

“也就是平衡状态下电极有平衡电极电势,而不平衡状态下电极也有一个电极电势。”

“能保证二者长期存在一个恒等值的效应,便是极化,这个做法需要很高的电压以及其他一些手段”

法拉第这次花了点时间思考,方才继续点起了头:

“原来如此我大概懂了。”

“这就好比电荷已经到达了电极处,但得电荷的物质还没来得及去拿,于是电荷便积累了下来,电极也因此偏移了平衡电势。”

“发生电极反应时,电极电势偏离平衡电极电势的现象就是极化,罗峰同学,我说的对吗?”

徐云微微一怔。

下一秒。

一股酥麻感从尾椎升起,直窜头皮。

艹!

1850年真的到处都是挂壁啊

自己不过只是从表象解释了几句,法拉第就一眼看到了本质,这你敢信?

极化。

这个概念哪怕在后世,都是个解释起来很复杂的概念。

涉及到了过电位、交换电流密度、双曲正弦函数型等一大堆范畴。(推荐查全性院士的《电极过程动力学》和北航李狄的《电化学原理》)

再深入下去,还会涉及到瞬时电场矢量、时变场以及jones矢量也就是完全极化波等等。

至于压电陶瓷的极化,则是与陶瓷内部的各晶粒有关。

这些晶粒具有铁电性,但是其自发极化电畴的取向是完全随机的,宏观上并不具有极化强度。

不过在高压直流电场作用下,电畴会沿电场方向定向排列。

而且在电场去除后,这种定向状态大部分能够被保留下来,从而令陶瓷呈现压电效应。

徐云目前只能解释到‘电荷’这个范畴,甚至连‘电子’这个层级都不能太过深入。

但纵使如此。

法拉第也一眼看到了这个区间内最极限的真相。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想想他的贡献,这倒似乎也挺正常的——这位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推开了第二次工业革命大门的神人来着。

如果硬要搞个排名的话。

1850年科学界的阵容,无论是物理史还是数学史上都能稳居前四——如果小麦和基尔霍夫黎曼老汤四人能够早出生十年,1850年的这套阵容甚至有机会冲击第二的宝座。

想到这些,徐云也便释然了。

随后他再次拿起笔,开始写起了极化流程:

“在无水乙醇介质中用磨机球磨十二小时,将湿料在一定温度下烘干,然后置于带盖钢玉坩埚中,在700-900c下预烧两小时”

“取出后在相同条件下进行二次球磨30分钟,将湿料在一定温度下烘干即得到预烧粉体,在预烧粉体中加入质量分数为5的钙钛矿进行造粒”

“将陶瓷圆片打磨抛光、清洗、烘干,在两面涂覆银浆,于一定温度下烧渗银电极”

“被银后在120c的硅油中加电压3000 v?-1,极化30分钟,在室温下静置一天后测试其电性能”

作为凝聚态物理的在读生,徐云对于压电陶瓷制备方式的掌握度可以说刻进了骨子里。

比如说烘干温度是70度,烧渗银电极是850度等等,这些数据他都倒背如流。

不过出于低调考虑,他这次没有将具体的数据写清楚——毕竟这是‘肥鱼’的成果嘛。

反正剑桥大学家大业大。

实在不行就慢慢实验摸索,用穷举法尝试,总是能确定出最合适的实验温度的。

待压电陶瓷的环节顺利突破,分析机在设备上的核心难点基本上可以宣告清零。

剩下的,便是阿达负责的代码编写的问题了。

换而言之。

徐云离完成任务的那天,也越来越近了

十五分钟后。

徐云将写好的配方交给了基尔霍夫。

这位德国人当即离开实验室,以法拉第助手的身份前去准备起了压电陶瓷的制备。

待基尔霍夫离开后,法拉第拿起茶杯抿了口水,打算宣布散场。

不过话将出口之际,他忽然顿住了。

徐云见状不由与小麦和黎曼对视一眼,出声问道:

“您怎么了吗,法拉第教授?”

法拉第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答道: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小事。”

众人连忙摆出洗耳恭听状。

只见法拉第环视了实验室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真空管设备上,说道:

“今天大家只顾着做实验到现在,估计都忘了一件事——之前计算出荷质比的微粒也好,这道神秘射线也罢,我们都还没给它们取名字呢。”

众人闻言一愣,旋即先后恍然。

对哦。

除了刚刚在计算机上运用的真空管衍生改良之外。

法拉第他们今天算是主动和被动兼具的做了三个实验,其中只有阴极射线在一开始就被取了名字。

剩下的阴极射线中那个比氢原子还小的微粒,以及可以照射鱼骨的神秘射线,可通通都还没命名呢。

早先提及过。

目前已知最小的粒子是原子。

这个名字随着道尔顿原子论的提出,已经成为了一个普众化的概念。

而法拉第等人新发现的带电粒子质量只有原子的千分之一,即10的负3次方。

用量级来描述就是差了三个级别,带电粒子显然不再适合套用原子这个名字了。

徐云作为后世来人,自然知道这个粒子叫做电子,在2022年都是最小的微粒之一。

但问题是

电子的命名人是jj汤姆逊,如今这位别说受精卵了,连他爹都还只是个单身狗呢。

x射线也是同理。

伦琴如今虽然比jj汤姆逊好点,但也依旧只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年纪不过五岁。

在这种情况下。

伦琴也好,jj汤姆逊也罢,他们已经不可能影响到x射线和电子的取名了。

法拉第和高斯韦伯三人,真的能想到和历史上一样的名字吗?

随后法拉第想了想,转头对高斯道:

“弗里德里希,你对那道神秘射线有什么想法吗?”

“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