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玩的可真特么大(上)(9.4K)

比如在迈克尔逊-莫雷实验结果公布后,当时许多人都认为这个实验谈不上决定性。

例如赫赫有名的洛仑兹,就曾经对实验的否定结果依然疑虑重重。

瑞利在1892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则认为“地球表面的以太是绝对的静止还是相对的静止”,依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他觉得迈克尔逊—莫雷实验的否定结果是“一件真正令人扫兴的事情”。

哦对了,还有在今天现场被男酮盯上的老汤。

这位开尔文勋爵死活不相信这个结果,就和得知了关羽已死的刘备一样,嘴里头嚷嚷着‘不可能,我以太论天下无敌’。

他在1900年的巴黎国际物理学会议上,甚至直接敦促莫雷和另一个叫做米勒的物理学家重做一次实验,否则就要起诉他们

在从迈克尔逊-莫雷实验公布结果到老爱发表相对论期间。

科学家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迈克尔逊-莫雷实验。

并且应用各种手段对实验结果进行验证,精度不断提高。

奈何结果依旧不变。

干涉条纹仿佛被耳根压住了一般,我自巍然不动。

而发现实验结果不变后,物理学家们又开始去找实验的弊端,却依旧无果。

可以这样说。

纵观物理学史,你就找不到几个能像迈克尔逊—莫雷实验被整个物理学界花小20年去倾力找bug的实验。

在这种情况下。

后世若是从某种未知的物质、或者微观角度去找茬那还好说点。

但那些民科却直接从字眼上去扣,例如什么少走了五分之一光路啊,没设立相对原点啊云云——这些其实早就被物理学界研究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吐槽一下抖音的算法,我最近看了几个民科博主,现在主页全是民科了,真的看得人高血压)

民科真正说对的其实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老爱提出的光速不变确实还只是假说而非原理。

但问题是这个假说虽然没有真正的、可以盖棺定论的实验证明,但它在和其他理论的争论中却同样没有败过。

至少在徐云看来。

一个假说在被普遍接受之后,在应用它的时候,其实就和原理没啥区别了。

很多场合下,抠字眼是一种很无趣的行为。

就像纯净水和矿泉水是两个概念,但当你叫朋友去买瓶矿泉水的时候他买了瓶纯净水,你和他说买错了水试试?

真这样说,朋友都迟早得离你而去。

视线再回归现实。

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书,徐云又瞥了眼一脸憨笑的小麦。

心中不由冒出了一股感慨。

不愧是能推导出麦克斯韦方程组的挂壁,数学上的敏感性实在是太强太强了。

要知道。

迈克尔逊—莫雷实验的设备虽然简单,但要想通干涉条纹变化的环节却绝非易事。

只能说这段时间在徐云和高斯的调教下,小麦的成长速度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

否则以徐云对小麦的了解。

至少在原本历史中,这个时期的小麦应该是没有这么挂逼的——毕竟他才刚进剑桥还没半年呢,只是个挂逼青春版。

不过另一方面。

小麦的板书倒也为徐云省了一些事,很多过程甚至比徐云预想的还要简洁。

于是他顺势拍了拍小麦的肩膀,示意这个工具人回到座位,自己摘下了桃子。

随后看向台下众人,说道:

“各位同学,如你们所见,麦克斯韦的演示非常完美——没错,这就是我原先准备好的实验方案。”

“硬要说有什么要补充的,那就是分光镜必须盛放在一块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下方充满水银,如此才能顺利的操控转向。”

“除此以外,即便是肥鱼先生再世,也没什么好添加的了。”

台下顿时一静。

几秒钟后。

啪啪啪——

活动室内骤然响起了一道热烈的掌声,不少人的脸上甚至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神采。

在这个时间线能被徐云这样一位肥鱼后人做出这种评价,基本上不下于后世贝利和马纳多纳同时表示某个球员有球王之姿了。

待掌声消退后。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鲁赫又举起了手,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罗峰同学,这个实验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做?”

徐云闻言笑了笑,朝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道:

“布鲁赫同学,你不要太着急了,这个实验虽然简单,但要用到的设备却要求很高。”

“例如用于散开光斑形成干涉图样的凸透镜、长度最少12米、可以检测到001倍波长变化的干涉仪悬臂等等”

“以上这些设备制备起来,能在半年内准备完毕都算快的。”

“更别说调试也需要一定耗时,所以我初定的实验时间,大概在今年的十月份左右。”

正如徐云所说。

历史上的迈克尔逊之所以会找到莫雷合作,便是因为这个实验需要用到的设备实在有些超纲。

那位莫雷的全名叫做爱德华·莫雷,是一位专门建造实验设备的行家,技艺之精湛在19世纪末首屈一指。

但即便是莫雷亲自出手,他们也花了足足四年才搞定好诸多仪器。

眼下副本受徐云的影响,光学设备方面的工业生产力接近了1900年,比迈克尔逊他们的时代要高点。

同时又有艾维琳这个at姬撒钱,半年内准备完毕应该不算困难。

当然了。

徐云准备的这套仪器是冲着那些权威去的,格物社内部倒是可以搞个简易的干涉仪供社员们先试试手。

虽然简易干涉仪很容易被找出一些‘漏洞’,但多多少少可以让这些社员对‘以太’的信心产生一些动摇——否则枯等半年的话,有些社内环节恐怕就会遇到阻力。

因此徐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各位同学,虽然精密的大型干涉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一时半会儿很难见到成品。”

“不过如果大家有兴趣,社团倒是可以给大家搞出来一套简易的实验设备。”

“这套设备在理论上可能存在一些漏洞,光臂也只有一米左右,大概一周内可以搞定,不知道大家愿不愿”

最后一个‘意’字还没说完,台下便响起了众人的囔囔声:

“当然愿意!”

“我要我要,短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光路都一样粗”

“整呗!”

三分钟后。

徐云的提议全数通过。

毕竟对于这年头的学生来说,社团能提供实验的机会就不错了,

至于精度这个概念至少在实验开始之前,他们是决然不会去在意的。

至于试验后嘛

大概就会提上裤子,说句一般货色了。

安抚完众人的情绪后。

徐云又环视了台下一周,看向了休伯特·艾里:

“艾里同学,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早先和你说过的一句话?”

休伯特·艾里眨了眨眼:

“格兰芬多加十分?”

“”

徐云无语的瞥了眼这货一眼,摇头道:

“之前你在提到光属性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你的后半句话其实是错误的。”

“你的那半句话除了以太之外,还包括了另一个概念。”

“也就是光虽然疑似有波粒二象性,但在固定的情景下它只会表现出一种性质。”

“例如牛顿亮斑,又例如光电效应。”

听徐云这么一说,休伯特·艾里倒也记起来了这事儿:

“哦哦我想起来了,没错,你是说过这句话。”

说完他便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诧的望向徐云,不确定道:

“罗峰同学,莫非”

“你除了干涉实验之外,还有其他的安排?”

徐云朝他点了点头,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对台下众人说道:

“各位同学,不知道你们的手艺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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