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源深自己来承认自己确实对[尤恩]怀有真挚的情感,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这确实是真实——扪心自问也全然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露出比对方的语气更加无辜和困惑的神情,“你故意问这种蠢问题干嘛?”

起初他是真的很茫然,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你不能总是想着激怒我。”黑发青年谴责地说道,“我说过很讨厌你这种总是在过去的时光上纠缠不休的态度,太过分了。”

……

真的很过分。

一开始是在他已经接受挚友已死、从沉睡中醒来后的平静日常里搞事,偏偏让他以为挚友被讨厌的邪神复活成为敌人——这个还可以,毕竟即使成为敌人,为挚友的复活高兴也不必介怀。

但为什么又要告诉他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在这之后还总是以[尤恩]的方式继续对待自己,熟悉的面容和声音,偏偏背后是讨厌又恶趣味的邪神。

难过的都要哭了。

“这可是百试不厌的最佳方针。”一秒钟收起悲伤神情的黑肤青年又笑吟吟了,“你这不是生气了么?虽然藏的很好。”

——就是第一位的目标其实不是想激怒他,不过也算了。

祂这样想着,在源深骤然阴郁的视线下欢欣愉悦地从王座上起身,像一只轻巧的飞鸟亦或是迅捷的虎豹奔下台阶,黑袍翻飞,荡出凌冽的弧度,空旷又沉默的大厅里只有他轻快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