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毕竟这次出手的不是我的员工,不是我的弟弟也不是我的朋友。

多尼走到我身前。

他已经长得足够高了,用微斜的身体挡住了我朝国木田先生投去的视线,然后拿出围裙口袋里常备的湿巾擦拭着我的手背。

那双注视着我手背的蓝眼睛温和得不像话,我当即就把手放下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多尼和上个周去参加初中游学的盎格鲁、里奇艾尔还有现在远在意大利的乔鲁诺都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年前,多尼他们三人被空条先生带过来的时候,全都营养不良,头发干枯的就像是我从前参加露营时用来起火做饭的干草。

空条先生还告诉我,盎格鲁接触过违禁物品,这点让我感到尤其愤怒。

因为就是这类违禁物品导致我被迫与乔鲁诺分离,而乔鲁诺为了把这种东西彻底驱赶出意大利,至今也没有多少时间和我联系。

但是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我的弟弟。

而我是这个家的长女,比他们大了十多岁的姐姐。

虽然我没有jojo这样的昵称,没有强健到像上个世纪热血漫画里的肌肉,就连仿佛从一批流水线上下来的星星胎记都没有——

我只是东都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从手机上推送的新闻里得知一个小女孩遭遇车祸性命垂危,而那个孩子的血型又正好与当时合租屋的舍友相同。

所以作为之前对方帮我搞定打印机的报答,我陪其去医院献血,然后被空条先生的好友察觉到,或许我就是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个人的孩子。

诸如以上种种,我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普通。

就像雨滴,哪怕在显微镜下放大数倍,拥有着自己的个体性差异,但是又有多少人在意各个雨滴的不同之处呢?

可就是这样的我,也要努力去守护我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家庭。

“请给我加些果汁,我的小历史学家。”

在多尼擦完我手后,我拿起那个只喝了一口的酒杯说道:“当然再来点碎冰。波本一点都不甜,甚至感觉还不如苏格兰。”

不过由于我后面那句指向性太浓,凉子笑了下,然后拿走我中的酒杯一仰而尽。因为就是她前几天在酒吧见我喝不惯苏格兰,推荐了波本。

她说这玩意很甜。

甜才怪呢。

我怎么喝都感觉和苏格兰一样,都是一股的辛辣味。

就在我腹诽一二的时候,凉子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