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通话,顾祈霖反而越发从容,她语气没有起伏只是淡淡作陈述,然字字句句都压在人的心底。

“我是外乡人,也曾听闻叶大少爷好色成性,是一等一的纨绔子弟。自两家定亲,他这些日子可曾出现?可曾与你往来?送予你家的嫁妆你可全数查过?”

“姚姑娘不妨查一查,送来的聘礼里都有什么。”

顾祈霖越说,姚美人面色惨白。

是了,叶大少爷是什么人观鹤城何人不知?他素来纨绔爱玩,好色至极,先前就多次对她示好。

她自知容色不差,叶家上门提亲时也曾犹豫,知道叶大少爷不过是贪财好色之徒。然她家贫凄苦,周围邻居皆说叶家瞧上她是她的福气,嫁作正妻便有无数荣华,是一步登天的好运。

她逐渐被说服了,已然做好嫁人的准备。

但顾祈霖一说,她才猛然惊觉这些日子未曾听闻叶大少爷的风流传言。

好似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一般,没了踪影。

“你可以试着去见一见他,若他活着便当我今日所言冒犯,”

顾祈霖眼见有人进来,她起身将要离开,低声同姚美人说上一句,便趁她失神之际离开了。

姚木匠提着酒晃晃悠悠的走进来,见一道鸦青色的身影离开,打了个饱嗝。

“闺女,这、这谁啊?”

却没有看到自家女儿面色惨白。

“买东西的。”姚美人匆忙搪塞一句,借口自己不舒服躲进了房间里。

她一时六神无主,又安慰自己说不准这人胡说呢。

可夜里还是忍不住偷了钥匙,开了放聘礼的屋子。

叶家出手大方,光聘礼就足有十六抬,多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姚美人在里头翻找,十六抬都翻了一遍,没有发现纸扎的物件顿时大松口气,只觉那赶尸人都是胡乱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