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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何面不红耳不赤地说出这番话的?

玉栖咬牙切齿,想给他一个耳光,双手却做不到。

她心想这回完了,可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深更半夜地把她劫到这儿,不着急逃出城,就为了和她干这儿?

从前在澂朝时,她怵他怵得要死。在越国,想起他追来的场面,也是夜夜难眠。此刻一切噩梦终于成了事实,她反倒不怕了。

当下羞恼交加,那些尊卑规矩都被她抛在了脑后,既逃无可逃,那她就选择勇敢面对。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发泄似地咬了一口,是在报复他刚才咬她那一下,一边故意气他,

“陛下,不,魏公子,公子别忘了,这是在越国,你答应了给我做君妾,是你侍奉我,不是我侍奉你。”

这话可极具挑衅,她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说的,目的是把他气死,至不济也得把他气得发狂。她和他鱼死网破,胜过如她现在这般,被他掌控在手上,肆意细碎地折磨。

本期待着赵渊神情骤崩的样子,不想他只哂笑道,“栖栖,反正咱们是夫妻,谁侍奉谁有什么重要。我劝你还是老实些,既被我逮到了,就该好好想想怎么求饶,净说这些花言巧语的可不管用。”

倒好像反过来气她。

玉栖的防线已被他全然打破,心上乌糟糟的一团,真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了。

哭也不行,示弱也不行,硬刚更不行,他可比以前要难对付多了,对她就像个无赖,好色之徒,哪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帐帘一放,夜更加浓重起来。玉栖累晕了又被弄醒,不知淌了多少细汗,才把这不平安的一夜度过去。

对赵渊而言,则是思念的成分更多一些。他有多久没这般搂搂她,吻吻她了?她可知,她离开的那三十多个夜晚,他夜夜独守着死白的月光,又是怎么煎熬如火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