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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走投无路之下,见他的唯一手段。

赵渊垂下头掐起她的腮,双目似淬了冰。他将她拘在怀里,五指扣着她的腰,叫她只能直勾勾仰视他,一动也不能动。

他问她,“知道欺君什么罪名么?”

玉栖本以为自己已经攒足了勇气面对他,可他这么只说这么一句,她便似身跌渊谷,一点对峙之力都没有。

许是阿娘的病已经让她抛下一切,她这次没流泪,只含着微微的笑,道,“臣妾甘愿受罚。”

臣妾,她第一次学乖了。

赵渊眯了眯眼,托着她的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你又想要什么?”

玉栖吐气如兰,后脑勺已离了床铺,被他锢得生疼,疼得快出泪了,却又不敢显露一丝抵触,只觉得方才被冷风吹也没此刻这般难熬。

“臣妾想要湖州进贡的那块生烟玉,”她扼制住骨骼的战抖,清明的眼底鼓起勇气,“为救母性命,斗胆求陛下赐玉救命。”

他意料之中地不近人情,“那玉不是凡品,朕也有很大的用处,给不了你。”

玉栖眼睛犹然睁大,饱满了瞳孔浸了一层清水。

“臣妾求陛下!”

她更加死攥他的袖口,甚至更逾矩些,缠住他的小臂啜泣,“若得赐玉,臣妾愿为陛下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一辈子都感激陛下的恩德……”

玉栖觉得自己已经在死缠烂打了,她从没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过,今日也算豁出去了。

赵渊的手被她搂在怀中,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他手背上,凉透透的,惹人恻隐。

他欺近了她一分,双唇靠近她的睫毛,似要吻上面的水珠,若即若离地,像是在品味她。

“朕要你当牛做马做什么。朕要什么,你难道不知吗?”

玉栖僵伏在原地,惘惘地皱着眉。她的神色似在极力隐忍,和那夜如出一辙,透露着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