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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旨意本该前几日就传下来,只因陛下一直不在宫中,这才推迟到现在。

刘公公身着规整,手持拂尘,行色匆匆,正要去玉府宣旨。

左凛心想玉府可热闹了,自己这才刚去了一趟,刘公公后脚就又要来了……当下没多说,向刘公公道了句好走,便趋至书房向陛下回话。

秋日的阳光本就不盛,宏伟的殿宇遮住光亮,沉郁的阴影垂下来,使得殿中肃穆而庄敬。

左凛不敢多言冒犯天颜,恭谨地将玉栖所给的油布袋子呈了上去。

赵渊手中正批着奏折,只瞥了眼那油布袋子,“她送的?”

左凛道,“陛下,玉姑娘说,经文从头到尾为您抄录了,另外还要属下转达对您谢意。”

赵渊嗯了声,长睫如扇般开合了下,视线仍停留在奏折上。

抄不抄经文其实无所谓,那姑娘脸皮薄,不叫她做点什么,她心里总是难安,他这才随口吩咐了句。

“搁下吧。”

赵渊没在意,又批了半晌奏折,直到眼尾微微发酸,才撂下了笔。

他向来是不溺享乐的,也不怎么与女子亲近,这会儿闻着那油布包散发的若有若无的幽香,神思却有些不宁。

心思一动,赵渊打开了油布袋子,那股属于女子的柔腻芳香更浓了几分。几沓宣纸倾泄而出,其上小字娟秀奇丽,虽然字里行间法度不怎么森严,却也是能入眼的。

之前她说自己字迹丑陋,却是骗他来着。

某种情愫在眼中忽闪而逝,赵渊想起她和他在一起时,她那尖削的下巴,皎月似的肌肤,以及那含辞未吐的情态……丝丝缕缕,都如暖而不烈的阳光,勾人心弦。

为色所引吗?他也有这一天。

赵渊阖了阖眼,翻了两下抄好的经文,丢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