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夜。

赵临尧心底同样难受,他知道楚彦灵无法相信,但他更担心的,是这位友人未来的命运——里通外国,怕是要株连全家。

楚彦灵深吸一口气,他不能倒下,还得支撑起这个家,他问道:“你们,到底是怎样查到楚彦箐叛国的?”

赵临尧望了一眼路蕴,见她点了点头,便答道:“我们查到他与这个人接触,今晚我们方知此人是真契人。”

“倘若今夜我们不来梁国府,现在你的兄长怕是早就夜逃京城了。”路蕴抱臂,不无讽刺地说。

楚彦灵沉默了良久,艰难地开口:“殿下,还有没有可能,楚彦箐没有通真契。”

路蕴也许久没有开口,终于,她轻声说:“我也希望是我错了。”

这是她第一次希望自己判断错误。

楚彦真擦干了泪,鼓起勇气问路蕴:“殿下,梁国公府其他人,还能有一条生路吗?”

十五六岁的少女在黑夜里惶惶不知所措,不知能否寻到一丝光亮。

路蕴哀怜地看着她:“你们既然无罪,我便会尽力保全,但是……”

国有国法,她也不清楚,这些人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殿下,谢谢您,”楚彦真凄然一笑,“您不必再说了,我们懂得的。”

路蕴淡淡地叹息一声。

此时梁国公府和细作之前住的民居已经完全被皇上的人控制,赵临尧带人在那里搜集到的证据也已悉数上交,提讯楚彦箐,路蕴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有更专业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