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羁明白,这无声的愤怒是悔恨、不甘、锥痛。
从青衿至而立,他二人都经历着相似的心血曲难,世间也唯有他二人了解对方的隐忍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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珅儿第一次走进祉幸的住处,屋子十分敞亮,屋外青树溪花,光色斑驳,屋里帷幔轻浮,馨润精雅。
她特意命人布置了此居,是为祉幸尽心照料王谊,安心生下王谊之子。任谁走进来都不会信,这里住的是位妾室。
祉幸依靠在红柱旁,好像这样过了许久,听到开门声,她痛苦睁开了眼睛。
珅儿走到她面前,背身而立。
“贱妇还不跪下!”
听见纾饶的冷斥,祉幸缓慢起身跪下。
“为何下毒。”
祉幸仰望她的背影,却不言语。
珅儿闭上双眼,耐心渐去:“钱财,名分,宠爱?还是别的。”
祉幸神色渐渐飘忽,最后竟轻笑起来。纾饶生怒,一个巴掌打过去。
“混账,赶快从实招来!”
祉幸摔倒在地,用双手勉强撑起身子,认真回想起来。
“公主赏赐的金银,比我此生见过的都多。名分?驸马的侍妾可比下贱的娼妓高贵多啦。”
珅儿一字一字听着她的话,始终没有回头,因为已经有了答案,缘由就是第三。
“至于宠爱……”她隐隐笑着,“宠爱是有爱之人才给的起的,进府第一日我就知道,驸马只爱长公主一人,于我,只能是欢好之乐罢了。”
珅儿猛地回身,抓住她的肩衣:“所以你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