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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慧珠将绣件儿展开,太后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里酸涩不已,眼睛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水润,伸出手去摸到的却是冰冷的丝线,顿时一股悲凉充斥心头眼中的泪水便留不住了。

“娘娘,您要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啊。”太后身边的嬷嬷见了,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劝着。

刘慧珠也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哭,便与冬云嬷嬷都跪地上了,她今日来是为了逗太后欢心的怎么……

太后初一见展开的绣件儿,淡淡的青黛色上熟悉的人倚在架子上,身前开的正好的荷花虽然与金盏银台不是一个季节的,却也觉得很是合时宜一瞬间便想起了,以前在畅春园的时候一同坐在荷花池子边说话。

太后默默的流泪许久才回过神来,起身将刘慧珠拉了起来,拍着她的手道“真真是一双灵巧的手,绣出的人比那西洋来的传教士的画还传神,也是有缘才能见到这东西。”

“诚亲王和定亲王的生辰也不远了,可能在这时间里再多绣一副?”太后很是满意刘慧珠的巧手,便将话都说的明明白白的“若是能在他们兄弟二人的生辰送上这样的礼,就是皇帝都要高看你几分。”

“奴才之前便多画了几张图,今日也一道带来了,还请太后娘娘看看,是否合适。”刘慧珠从锦盒低下将图纸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一边展开一边道“之前奴才便想着将这些都绣到一起,一卷整的挂在屋子里也好看,今日便是来问太后娘娘您的意思。”

太后一一将画看过之后,挑出了两张放到上面,一张是身着黄色宫装与座下一对红衣男女说话的,一张是坐在廊下正为一幼童擦汗的。

看装束和外面的景色都是夏日,正是百花繁华的时候,屋里屋外不少的荷花。

“就这两张吧,如今这绣件儿就按余下的图纸绣吧,绣好了放我宫里,让我也能日日看着她为她诵经,求菩萨来生给她个好身子……”若是她走了便让皇帝将这绣件儿放先帝爷墓里去,他必定也是记挂着的吧,她没葬在身边怕是魂魄不安。

太后笑着,眼中很是惋惜,看向刘慧珠的时候又道“你也见过诚亲王夫妻俩知道是什么模样,定亲王的模样你应当只在席上见过吧,若是没看仔细过几日我让人去叫你,来我宫里细细的看看。”

“谢太后娘娘。”刘慧珠见太后选了那两张正发愁呢,此时听了便高兴的应下了。

而后太后又与她说了些皇贵太妃的事儿,刘慧珠便又在太后那里画了一张图,几经修改便是到了晚膳的时候,太后见时辰不早便留了她用膳,省的她饿着回去。

刘慧珠带着太后的赏,高高兴兴的回永禧堂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晚了,想起今儿的日子便加快了步子。

到了长春宫外,时常跟着雍正的小太监已经站在那里了,想来他是早就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进去便见苏培盛正在永禧堂外徘徊,时不时的往屋子看,这模样刘慧珠倒是不曾见过。

“苏总管怎么在这外边儿站着?”走近之后刘慧珠才发现有些不对,她永禧堂屋子门竟是关着的,就是万岁爷一人在里面歇息也没有关门的道理。

“常在……”苏培盛正想说什么呢,屋里传出的声音便已经入了刘慧珠的耳。

听见那声音越发大,刘慧珠脸上扯出一个讽刺的笑,问苏培盛“这是我屋里哪位被万岁爷瞧上了?”

还没等苏培盛说话呢便又说道“这太阳还挂在天上呢,万岁爷就这么等不急,下我的脸……”到了后面都带出哭腔了,只是倔强的不让眼里的泪掉出来。

“常在……您也别气,不是您屋里伺候的,您屋里的宫女都在那。”苏培盛见她的模样也很是无措,今日真是犯了太岁了摊上这破事儿,别说现在跟前的这刘常在,就是万岁爷清醒也要恼。

刘慧珠转头见了站在一边的人,玉秀和静云都在那屋里的人是谁呢?

跟着刘慧珠来的太后身边的嬷嬷,见出了这事也是悄悄的拉了拉冬云嬷嬷的袖子,示意拿着东西的小宫女们留在这里,而后出了长春宫快步的往慈宁宫赶去。

苏培盛便与刘慧珠将今日这事的经过说了一遍,今日下了朝怡亲王和淳亲王府上住着的太医便递了消息,说二位王爷身体越发的不好,因为这段时间风调雨顺心情颇好的雍正便发了脾气。

除了让那些太医再仔细些看着二人,赏了一大堆补身子的药之外雍正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晚膳的时候叫了酒。

这一顿晚膳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一倍,苏培盛都以为雍正要在养心殿歇了,却听他说去永禧堂。一行人到了长春宫外才知道刘慧珠去了慈宁宫还没回来,苏培盛见雍正也醉的很了便想着扶他去里面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