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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是一起放的,运气很好直至河灯远去看不见也没有沉下。

这时都是年少的夫妻,相处之间有情谊流动,也未历经风雨未曾心伤,紧握的双手能感觉对方手心的细汗。偶然转头与对方四目相对,而后会因羞涩不自然的扭过头,装作镇静的看着似天上银河繁星坠地般的河流。

弘昼和诚亲王皆是明日要进宫去的,因此放了河灯便一起回去了,直至深夜洗漱完之后诚亲王与乌雅氏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不知是窗外的月色正好,还是因为今日的景色让他想起许多年前的事儿。

“我似乎从未与你说过,我第一次知道放河灯是因为额娘。”诚亲王偏过头面目温和,眼睛里似乎盛了今夜的河灯,乌雅氏好似在其中看见了点点星光。

“爷确实未与妾身说过。”乌雅氏不愿称自己为奴才,她想将自己放在他妻子的位置,而不是似一个奴仆一般。

“额娘初进宫便是贵妃虽然之后再未被皇阿玛进封,但是却拥有了后宫女人都想要的东西。”诚亲王看着她带着笑意的面容缓缓的说出。

这话似乎与河灯无关,随后他便道:“额娘初见放河灯是在进宫第二年的乞巧节,畅春园的河流似是九天之上的仙河,夜色中本是暗的,只是无数的灯放下去之后便似是天空一般……”

“未曾与额娘一起见过那般景象,不知道是否是如今日所见的光景。”诚亲王喃喃道。

“畅春园里的河灯应当是比今日的更精致吧,今后要是万岁爷再去圆明园必定是要带上爷的,届时爷便能看到那样的景色了。”

乌雅氏自见了皇贵太妃之后便知道,她能入了诚亲王的眼便是因自己的神态,他也并非是对自己无情谊,正是因为有几分相似他与自己相处的时候,会透出自己都不知道的亲昵。

想来以诚亲王的年岁,是要下次选秀的时候府里才会进新人了。

只要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好好儿的对他,即使他明白夫妻之间的情意不同于见到面貌相似的熟悉,也会给她体面,若是再有福气一些能得他一份真心,今后府里再进多少人她终是陪他多年的发妻。

月上枝头,万物静寂,天上仙河星辰微光流转,天边一抹暖色出现,鸡鸣犬吠渐起人亦从沉睡清醒过来。

刘慧珠昨夜睡得早,或许是这段时间睡的好,早早便醒了。

一切妥当去了体顺堂请安之后坐了些许时候才去慈宁宫请安,她今日穿的衣裳依旧是浅浅的粉色,与往日不同的便是头上多了两只簪子罢了。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门外的小宫女引着二人进去,便见太后正坐在宝座床上给一盆金盏银台修剪着叶子。

金盏银台在前些时候已经开始慢慢的枯了,刘慧珠的屋子里那盆花凋零之后叶子便开始枯黄了。水养的金盏银台只能留一年,再过半月宫里的金盏银台就该绝了,可是太后这里的似乎还是绿油油的丝毫不见枯萎,可见养的用心。

“起来吧。”太后放下剪子,又用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叶片“都坐着吧,上茶。”

“谢太后。”二人起身坐在了嬷嬷搬过来的凳子上,二人中间放了一个放茶的方木案。

太后一边仔细的擦着一尘不染的叶子,一边问“昨日因着皇帝的旨意,怕是宫里冷清了不少吧?”

“回皇额娘,皇贵太妃年前才薨了,宫里元宵确实是不该过于的欢喜,宫外的百姓好好儿热闹也就是了。”乌拉那拉氏回道。

太后便没说了,今日一早守在宫门口的太监可是见着二十四欢欢喜喜的进的宫,或许是因宫里的举动高兴,也或许是因为孩子心性在宫外与福晋一块儿过了元宵的缘故吧。

“二十四的福晋年岁也不大,府中拨去伺候的多是宫里出去的,偶尔也召她进宫说说若是有人敢偷奸耍滑的该罚便罚。”

“是。”多召进宫来便是要外人知道这福晋年纪虽小,却是得宫中长辈的心的,省的那些眼皮子浅的将人欺负了。

而后太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刘慧珠身上,见她依旧是以前那素净的打扮,也知道她不是身份一高便心傲的,是面子上做功夫还是真的如此太后也难得追究。

“皇帝给你晋位,你也别因此心生傲气,养着性子好好儿伺候皇帝,福气还在后面。”

刘慧珠还以为太后此次召她去是什么缘故,原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么。

“奴才晓得了。”

恭恭敬敬的应了话太后便让二人回去了,乌拉那拉氏知道雍正今日应当是要去刘慧珠那里的,便让她回去了。

回了体顺堂乌拉那拉氏便问刘嬷嬷“皇额娘怕是真的将她放眼里了,后宫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都在她身后了,今后万岁爷若是再想给她升位份怕是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