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她，声音很轻，“秦牧查到张又明去年年底的时候收购了一家配套工厂，前段时间更新了设备，可以接纳华宇四分之一的员工，所以辞工潮还会继续。”

郑莜晓沉默，隔了几秒才说话，“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

顾陌辰点头，“不过你哥已经在招工了，一时可能顶不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郑莜晓不说话，不过她有扬头看，他的眸眼还是往常一般的深奥，睫毛细致密长，看向她的目光里隐隐带了些宠溺。

她有些鼻酸，立刻又低下头，“很晚了，睡觉吧。”

顾陌辰轻轻地「嗯」一声。

这一夜，郑莜晓依旧窝在他的怀里，她失眠，而且她不敢动。

耳边是顾陌辰的轻缓的呼吸，脑子里是与他分开后的生活想象。

她恍然发现，四年的时光足够建立起全方位的生活习惯，他默不作声地构建了一切，她则完美无缺地陷入其间。现在突然要打破一切，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别扭好一阵子。

凌晨时分，她终于睡着了。

之后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

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也没看上头的号码，“喂？”

那边像是愕然，“你还在睡？”

郑莜晓陡然惊起，又拿起手机看一看，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容毅？”

“是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容毅立时恢复了君子风度，“你要继续睡吗？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郑莜晓抚一抚额，近乎呻吟的声音，“有什么事情你赶紧说。”

容毅那头却是低笑，“救华宇可不是个小工程，你得再给我一个定心丸，一周内一定能离婚吗？”

郑莜晓有些恍然，隔一会儿，她淡声道，“我已经拟好离婚协议书，并且租好房子。我说话算话，你也别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