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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教给我吗?”澹宁问。

周睽看他半晌,笑出来:“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澹宁点点头,他想了一路,现在完全藏不住心里的期待,看向周睽的眼神里都带着火热。

“当然可以,”周睽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但这个咒法只能别人对你用。”

“这样啊,”澹宁脸上难免失望之色,“那算了。”

母亲去世后,他日日夜夜怕的都是魔族血统暴露,虽然加了玄霜派,但平时都刻意与旁人避开,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就算学会了,也找不到能帮他的人。

这个认知让澹宁未免有些郁郁,残存的疼痛也跟着叫嚣起来。即使有周睽帮忙,也不能完全消解这些痛苦。

“忍耐疼痛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周睽轻叹口气,“我可以先教给你,以后也许能用到。”

他拿出一枚玉简,录入之后扔给澹宁,澹宁接过:“谢谢宗主。”他笑了笑,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失落:“其实也无所谓,反正疼不疼就只有这一天晚上。”

总有人一出生就比别人更难一些,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要求也就不那么高,只要能凑合着活下去就行。

突然想起什么,澹宁重新亮了眼睛,问周睽道:“我下个月还能来找你吗?”

周睽看了他一会儿,道:“可以。”

谁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得到肯定的回复,澹宁忍不住眉眼弯弯。

他惯于忍耐和克制,平常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外露,也很少露出这样的笑颜。

他的心情大概是真的极好,笑起来还带着点未褪去的少年天真,心满意足地小口喝茶,就连周睽都向这边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