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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在林子里如同野兽,一路磕磕绊绊摸回了轲州境内,却看见赫连军正在大肆搜河,他便知宗锦定然是失踪了。他再循着洺河往下游找,还得避开赫连的人马;可非但没有找到宗锦,反而是进了东廷附近的荒地中,北堂列在那儿险些饿死。

再醒来时,自己便就躺在了这间屋子里。

头几日他连坐起来都困难,身旁只有一个侍女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可无论他问什么,侍女都语焉不详,更是不肯透露半句,此处是哪里,她主人又是谁。

直到方才,皇甫淳走进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北堂列低沉问道。

“我也是花了许多功夫,才调查到那遭人灭门的一家三口,究竟是什么来头。”对比北堂列,皇甫淳可谓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那是北堂家的后人,隐姓埋名在那儿生活;以‘不忠之罪’杀了他们……左丘血脉未绝,可喜可贺啊。”

北堂列并不否认:“那又如何。”

“你细想想,我们的敌人是一样的。”皇甫淳笑眯眯地说,“千代气数已尽,能与我为敌的只有赫连;而你身为左丘家的后人,一定很想手刃仇家吧?”

他说着,身边的斗笠男突然摘下了他的斗笠,露出面容来。

若是见到是皇甫淳救了自己,北堂列不算太吃惊;那么看见斗笠男的真面目时,北堂列便着实是惊讶了。

此人与他也有过一面之缘,北堂列刚刚好对这认人相貌的事很有天分。他一瞬便想起来了——“你是……乐正家……乐正麟的亲信……”

“北堂将军好记性。”和泉道,“在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