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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侍妾揉着眼坐起身,嘀咕了一句“这么大晚上,也不怕吵着君上”。但她很快便睡意全无了——“敌袭”二字如同惊雷,在她耳边轰地炸开。

“君上!不好了君上!”

外头的侍从还在喊,她连忙推了推熟睡的雍门飞,不敢太用力,又不敢不推:“君上,快醒醒,好像出事了,君上……”

另外两名侍妾也陆续被弄醒,都与她反应如出一辙。三个女人围着他不停地唤着“君上”,再过了好一会儿雍门飞终于不耐烦地睁开眼:“吵什么吵,一个个都活腻了?”

此言一出,三名侍妾立刻下了榻,颤抖着拉紧了薄纱制的里衣,在床榻边跪成一排:“君上,外头,是外头有紧急军情……”

雍门飞“啧”了声,顶着酒醉未醒的头疼坐起身。

他还未来得及询问,意识才稍稍清明些,外面通禀的声音便塞进了他的脑子。

——敌袭?

——哪来的敌?

——他们东四家同气连枝,谁敢一次挑衅四家?

雍门飞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下榻。他刚迈腿,便叫其中一个侍妾拦了路;他索性一脚踹在侍妾肩头:“知道紧急,还不滚开!”

那侍妾被踹得摔下去,可却在地上不敢停留半刻,连忙挪着膝盖让开道:“妾身有罪,妾身知错……”

雍门飞没再多说,赤着脚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一把推开门:“什么敌袭?!”

报信的小兵双手呈上竹筒,大声道:“是赫连!赫连军夜袭边地六成!”

“赫连恒?他疯了吗他?!”雍门飞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