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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江意与她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他本就不善言辞,漆如烟也明摆着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但江意仍是会下意识地关心她,即便她别过脸,甚至不愿意用正眼看他。

看着漆如烟已经干裂起皮的嘴唇,江意连忙从自己腰间取下水囊,递到她面前:“……喝点水。”

漆如烟却对他置若罔闻。

江意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空中,过了片刻他才收回,将水囊的塞子摘掉后再次递过去:“喝点吧,到休息还有一阵子……”

漆如烟没回答,倒是她身后,另一人的声音传来:“江副统领……能给我喝口吗?”

他往后一瞥,便看见景昭满脸的渴望。

比起漆如烟,景昭更惨。漆如烟还只是麻绳捆着——她毕竟是一介女流,本身又没什么身手,自然无须镣铐——而景昭,脖子上有枷锁,脚踝上有脚铐,整个人哪还看得出以往那少年的模样,说这是要推出去午时问斩的死囚,也没什么不对。

若不是江意多少和他有些私交,替他接上了双臂,他此刻恐怕还要更惨。

江意原是不想理会他的,怎料漆如烟突兀开口道:“你若是善心用不完,喏,给他喝啊。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

“……燕燕,我……”“别那么叫我,”漆如烟道,“我听着恶心。”

她话虽说得无情,可因身体虚弱,声音又细又软,根本说不出应有的气势。江意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皱眉看他,片刻后果真将自己的水囊递给了景昭。

这几日,他的目光几乎没有从漆如烟身上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