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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北堂列擦了把脸,“谢了,我最好你这口。”

景昭在旁边想插话也插不进,眼巴巴望着那油纸包,“我也想要”都写在脸上。

宗锦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孩子可怜,殊不知眼前两个人恐怕是郎情妾意,自己纯属多余。小倌坐得久了,身上乏得厉害,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思绪从那三人的尴尬上挪走,又落回原处——赫连恒,原俊江。

他得想个法子让赫连恒意识到原俊江的重要性,此人非但不能杀,还得好好供起来才是。

他倒不觉得赫连恒会想不出其中的利害,问题出在——他是真不想再和赫连恒多说一句话。

光是想到和赫连恒交谈,就不免想到马车上的他们,就不免想到那些话。仿佛有根绣花针扎在心口,痛只有那么一点,扎也扎不穿心房,却将一点点尖端楔进去,叫人一呼一吸时都会轻微的难受。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让宗锦觉得难受的,是如此想着的、逃避着的自己,已然不像他自己。

眼下天色已黑透,雨未停歇,赫连恒却仍旧未归。

——要不然让北堂列去跟赫连恒说?不成,北堂列都听不明白那些火药的事。

——景昭呢?算了,景昭满脑子只有他的无香姐。

——能不能隔着门板说话……他娘的,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最近不仅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还容易走神;明明正想着原俊江的事,《今生长相见》的内容又忽地闯进他的念头里。

对了!不能说话,可以用写的啊?!

宗锦倏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声音大得将旁边说话的三人都惊住了。六只眼睛看向他,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飞快穿鞋,冒着雨往自己的卧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