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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当真极听赫连恒的话,看得宗锦都觉着他是不是钟情赫连恒。

只不过这等没边儿的感叹他不会说出口,最多在心里腹诽两句也便罢。

赫连恒又说:“你与他换衣,稍后的祭礼你陪我去。”

“我又没什么事,”宗锦道,“不必如此。”

“你先回驿馆,睡一觉,”赫连恒很是清楚他的性子,知道宗锦不会配合,便再轻飘飘地补上一句,“不然夜里杀人越货的时候,哪来的精神?”

果不其然,宗锦立刻眼睛放光:“今晚就动手?”

“嗯,今晚就动手。”男人垂眼看着他道,“快些,很快宦官就要过来了。”

“行。”

宗锦再没了意见,点着头便开始解腰带。三个都是大男人,倒不至于还避讳什么;江意脱得比他还要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只剩下灰白的里衣,还在旁等着宗锦脱完。

宗锦脱得有些粗鲁,扯得里衣的领口都敞开了些。

江意的目光有意无意往那处瞄了眼,一点淡红倏地抓住了他的注意力。小倌本就生得白,衬得那抹淡红竟显得耀目,像朵樱落在锁骨上。

即便江意再不懂得情爱之事,也总听人闲唠过,在话本子里看过——那定然是情事中留下的痕迹。

他起先是下意识觉得宗锦不愧是小倌出身,果真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竟入了赫连府后还与人乱来。可转念一想,宗锦哪有功夫和别的男人私会?

他们一路从轲州过来今日,若是此前留下的痕迹,大约早就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