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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恒并不在意他的口吻是否失敬,自顾自地慢慢起身,远眺两旁,再问:“其他人呢?”

“不知道,”宗锦说,“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岸上了吧,只有我们俩落水,还被冲出了好远……阿——嚏!”

话刚说完,宗锦便猛地打了个喷嚏。

如今已是冬日,二人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那么久,又在岸上吹风,不受寒才有鬼。

即便浑身湿透,面容狼狈,赫连恒却依然能维持他那副处事不惊的死相。他俯身扶起宗锦,一眼便注意到宗锦腰间仍别着的刀,随意道:“这般境况,你居然还能带着它。”

小倌忽地像心虚似的,侧身将刀藏于身后:“……这刀很重要……阿嚏,阿嚏!”

“先离开这个风口。”赫连恒说着,转身便往旁边的树林子里走。

确实,继续在这个风口子待下去,宗锦可能会直接冻死。他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不住地打喷嚏,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滑稽得很:“你,阿嚏,你是不是受……阿嚏,阿嚏……受伤了?”

赫连恒“嗯”地疑问了声,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确实能感受到些疼,约莫是落水时撞到了礁石。

“我无碍,你呢?”男人说着,斜眼看了看他。

“我,阿嚏……我好得……阿——嚏,哈,好得很。”

换做平时,赫连恒约莫能被他逗笑;可眼下这情况让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二人浑身湿透,就算不至于冻死,也能冻出点毛病来,到时伤寒发热,在这荒郊野岭也是能要命的。而身边的武器只有宗锦腰间那把刀,他身上只有火折子,但落了水,恐怕再指望不上。江意他们也不知何时才会找过来,情况比起敌袭那时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且除此之外,被皇甫反倒算计了一笔,让赫连恒好生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