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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办事妥帖,男人带着小倌脚步匆匆地折返,过了中庭后便能看见隐隐闪动的火光。但赫连恒无心管那些,在有人高喊“走水啦”之前抱着宗锦进了安排给他的客房里。

他将宗锦放在卧榻上,怎知对方的后背才碰上被褥,便疼得抽动。他只好多费了些功夫,放轻了动作将人翻转过来,趴着放了下来。

赫连恒皱着眉,一面思索,一面再度走到了房门口:“谁来都不见,就说我已睡下。”

门口守着的精兵当即颔首道“是”,他合上房门,甚至将门闩也扣上。

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血。宗锦的血。

屋里有一早打好的水,他过去草草处理干净自己的双手,再取下挂着的毛巾,浸湿,拧干,走回卧榻旁。

小倌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如今病弱寡白,嘴唇紧抿着,处处写着可怜。

外头逐渐嘈杂起来,脚步声纷乱,似在为了救火而忙碌。屋里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个紧绷急促,一个沉缓轻微。

男人在床沿委身坐下,拨开宗锦烂布条似的衣衫,用拧得半干的毛巾擦过他伤口上的血迹和脏污。

可毛巾才触上去,小倌便痛苦地哼出声,不安地扭动身体,往远离他的方向躲闪。

宗锦若是清醒着,决计痛死也不会示弱。

这么想来,会因为痛而闪躲的宗锦反倒显得可爱了。

赫连恒只好出手摁住他,再轻些擦上去。只因无处可躲,又痛得生不如死;小倌喉咙里冒出呜咽之声,呼吸也愈发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