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见青子有些失落地坐在椅子上,便从袋子里抓了把瓜子递给他,宽慰道:“顾老板可能就一时想换换风格,用兵就讲究个出其不意嘛。”

青子抬眸瞄了眼黎煜,又环视一圈四周无人,道谢后接过瓜子,“黎老师,听说您是教街舞的,应该不涉及什么师门传承之类的吧?”

黎煜道:“我们也有各种老师,但师生之间关系不太紧密,就和正常学校那种类似。”

“怪不得您参不透顾老板的意思。”青子轻飘飘地叹了口气,“春扬模样好,人也活络,还是逗哏演员,名气起来是早晚的事儿。”

这个黎煜也清楚,孟春扬的年轻粉丝基数不少,虽然远不及顾贺良,但自身有爆火的条件,缺少的只是进一步的沉淀和一瞬的高光时刻。

“不晓得顾老板跟您说过没,顾念是周老板唯一的徒弟,还是顾老板再往下的嘻缘社班主。”青子扯了扯嘴角,“如果顾老板不抓紧有个也姓顾的亲身孩子的话。”

黎煜嗑瓜子的手缓了半拍。

因为顾念是钦定继位的“皇太子”,所以才把孟春扬这个最有前途的“陪读”安排给顾念——青子明明白白地向他传达了这样一个意思。

当时顾贺良从自己的舞室拎走顾念,是不是就是因为顾念早就是这样的安排?

黎煜的思路忍不住有些跑偏,那如果顾贺良以后结婚生子……

这个想法一瞬间涌上时,像是浪潮覆盖了身体所有可以呼吸的通道,闷堵感由胸口向外扩散,攥住他的四肢五骸。

他从超话里学到的捧角儿规则是,不能过多参与角儿的私生活,捧的应该是台上的顾贺良,而不是台下的顾贺良,这是一种充满界限感的尊重。

这么说来,他犯了多番错误。

人总是这般贪心,当仰望月光烁烁之时,又想独占这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