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阳光挤过粗糙的门缝,映在台上,恰巧落于顾贺良挽着折扇的手腕,是璀璨的偏爱,是遥不可得的妄想。

顾贺良的身上有光。

【人家顾老板,京津响当当的角儿!而你是什么人,你连家境背景都不清不楚!你怎么能奢望……!】

黎煜呆呆地窥着,一种黯然的自惭形愧自脚底的影子缠绕而上,扼住他的喉咙,撕扯他陷入记忆中的千夫指。

【那个学长,早就已经是准清北学生了!而你是什么人,你都还在指望别人救济!你怎么敢打扰……!】

双腿灌满惶恐与不安,他只敢这么远远地仰望着。

“黎老师。”

大门“吱嘎”着被推开,向踟蹰的黎煜敞开而邀请。不知何时,顾贺良已经从台上下来,走到他的面前。

光悄然而至。

“我……”黎煜刚要开口,察觉到自己嗓子喑哑不堪,忙咳了两声,才恢复清朗,“顾老板,您练完了?”

顾贺良的视线落在黎煜的帽边小翘卷毛,再联想电话里听到两声分明是初醒的软糯,方才那个“我打一锏来我要问一声”的英雄好汉秦叔宝,此时此刻也心如柔波。

多次转化后的声信号还是过于冰冷,万不及如若一日清晨,能有耳畔一声呢喃。

思绪繁杂,但他只是用折扇轻点黎煜的额头。

“嗯。周老板他们晚些到,我自个儿就练了会儿。站了多久,怎么不早进来?我在刘叔那里买了早饭。”

“怕打扰您。”黎煜犹豫两秒,还是跟着顾贺良向后台走去,“可以在后台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