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顾贺良总是能把握好让他觉得舒服的度。

“时候不早,一起吃饭么?”

黎煜遗憾地耸耸肩,“晚上我得和舞室的小伙伴们练舞,我们过两天也有内部的小比赛。”

“我去帮黎老师捧场加油?”

黎煜想了一下顾贺良站在动次打次的音响旁边,皱着眉头看那些染各色头发的潮男靓女一阵呼呼哈嘿,就没忍住笑出了声,笑着拒绝道:“哈哈哈哈,不行,您可千万别去,我怕那帮人和您都受到彼此带来的惊吓。”

“哦?”顾贺良挑眉,“我怎么会吓到他们?”

“那帮人啊,别看胆子特大特会玩儿,但世上最怕两个东西,一个是怕身体不好用跳不动了,一个怕是老师模样的人,那可是打心眼儿里的噩梦。”

俩人说着话往外走,相谈甚欢。黎煜没让顾贺良再麻烦送他回去,顾贺良便把他送到了胡同口。

胡同口有一颗很高很宽的梧桐树。北京城多的是柳树和杨树,少见梧桐,更别提这种看着就年岁已高的梧桐树。不过在春季,梧桐树的絮飘起来并不比杨柳多让,也是似大片雪花,一扑就是白茫茫一片。

树下坐着已经吃过晚饭正围着一圈下象棋的老人,以及上树爬来爬去的孩提。傍晚的风正舒适,将白絮卷起,因此老人深色的衣服上以及孩提墨黑的发梢都或多或少缠着白毛,看起来很是有趣。

黎煜和顾贺良错有半个身子地前后走着。顾贺良见黎煜从小樱花精变成了小棉花精,觉得好笑,任他的发尾带着白色的绒毛。

他本想着,等到了面对面分别之时,再帮他尽数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