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打扫剧场的师弟凑过来，递给他一个巴掌大小的福袋，“贺良师兄，刚刚有个染了两撮粉毛的年轻人说让我把这个带给师兄。”

顾贺良接过轻飘飘的福袋，伸手向里摸了摸，掏出一张字条来。

“对了，那年轻人还说，现在没钱捧角儿，先欠着，等他飞黄腾达了，让师兄您纸条找他去兑换。”师弟挠挠头，“真够猖狂的啊，咋不白条分期呢。”

顾贺良将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百达翡丽一块”，后面还龙飞凤舞地留了“黎煜”二字的签名。

师弟也探头瞄了眼，“他看来是不知道，咱规定只收文诗集册、戏本子、提匾或横幅。嗐，不过倒也是，口头支票得大一点，毕竟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兑换上呢。”

顾贺良把纸条放回福袋里，贴身收了起来，半开玩笑道：“兑换不上，就让他卖身来还。”

师弟佯装惊恐，“咱现在业务已经这么宽了吗？”

既然接到了礼物，肯定是要回个信儿。顾贺良一回到后台，就拿起手机，给黎煜发了微信。

【纸条我收到了，黎老师破费。】

顾贺良斟酌片刻，又加了一句：【上次黎老师说请我吃饭，也没兑现。】

十来分钟过去，对面仍然没有回信息，就算是话语不合适，撤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贺良师兄，吃宵夜去啊！”孟春扬已经换好了衣服，爱玩儿的小孩正在四处拉人组局。

“来了。”

顾贺良单手解着大褂，退出了迟迟没收到回复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