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香冷冷一笑,“您是婆婆,我恭着敬着还来不及,哪里敢说您的不是。就算您把这个家里的东西全给了您女儿,我也不敢吭一声,更何况只是区区一坛子红烧肉。”

“家里买肉了?”杨家二房的两口子此时也恰巧回来了。

朱兰香立刻跟找到了帮手似的,一把拽过二房的妯娌吕春喜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别看他们妯娌平时不对付的很,但这种事上还是很有默契的。

果然听完妯娌的话,吕春喜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娘,您可真阔气。有钱给闺女烧一坛子红烧肉,咋没钱补贴您儿子几个呢。您知道我们今天在镇上有多辛苦么?大清早去的集市,摆了一天的摊,不过卖出去两把豆角,几根茄子。您可倒好,上来就一坛子红烧肉。当父母的可不能把心偏到天边去,您要知道您如今跟着谁住跟着谁吃呢。”

朱兰香听完吕春喜的话,捂嘴一笑。她这妯娌嘴皮子可比她厉害多了,以往她虽然也没少在她手下吃亏,但瞧着妯娌如今把婆婆气得差点喘不上气来的模样,真是痛快呢。

杨翠芬扶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母亲,忍不住怒吼道,“娘是给我做了二斤红烧肉,那是因为她晓得我被人打了,安慰我罢了。”

她指指脸上没褪去的那些青色的印子。

吕春喜轻蔑的看了一眼,“别以为隔着二里路,就以为我们不知道事情经过,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打不过人家,还要挑衅,活该你被打。”

“春喜,你不要太过分。”杨母气得睚眦欲裂。

她冷冷的看了俩儿子一眼。

老大富贵扭过了头,老二旺财拽拽媳妇的衣裳,让她少说两句。

杨母自嘲一笑,早知道是这般结果不是吗,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有气无力的最后说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你们媳妇这么作践你们大姐吧。富贵啊富贵,你忘了当年是谁半夜把在山上摔断胳膊的你,连夜背去镇上卫生所。家里没手电筒,你姐看不清路,摔到在地,都不忘护着你胳膊。”

那天夜里她去浇地了。寡妇失业的,村里人也难免小看两分,每次轮到她家浇地,总是三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