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他将池依依喊过来,语气平缓和善:“我要扣你工资了。”

池依依:“老板太英明了。”

好的,确认了。

这人还没醒来呢。

刚刚还开心得找不到北的制作人黯然退场,只留下困得迷糊的池依依和司礼两人一齐,单独呆在办公室里。

司礼正在处理仪器的事情,一抬头,就看到女孩靠坐在沙发上,纤长的睫毛耷落下来,那双纯粹漂亮的眼瞳都被挡得严严实实的。

没多久,呼吸声逐渐绵长,看来是进入睡眠了。

现在才早上八点。

有那么困吗?

司礼好奇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的睡颜。

他看得认真。

也只有这种时候,女孩没有回望的时候,他才敢直白地盯着对方看。

睡着的池依依比醒着叭叭乱说话的样子可爱多了,全身没有任何金属的部件,软绵绵的,就像不会动的布娃娃那样,唇角微微勾起酒窝深陷,怎么会有人连睡觉都那么可爱?

忽然,池依依伸手挠了一下腹部。

再将手挪开的时候,扣子勾住衣服,上衣下摆直接被掀到胸下了。

白皙连毛孔都没有的大片皮肤忽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司礼接连后退好几步,视线着点也慌乱移开,强制性地落到其他地方去了。

…场面忽然变得尴尬和灼热。

他想离开,又担心女孩一直这样晾着肚皮,会生病吧?

司礼没有忘记,池依依是一个要睡十二个小时,步行五百步,时不时就想辞职的小废物。

他可不想第二天得知她生病的事情,让本就紧张的拍摄工作变得复杂。

司礼想找毯子盖上去,又不想直面那一大片异性的皮肤。

于是他决定…拎起一条毯子,像投篮一样将毯子丢出去。

试图扔一团展开的布,比想象中艰难很多。

再加上司礼不敢把目光放在池依依身上,于是只能凭着感觉空手扔毛毯了。几分钟时间,池依依躺在的沙发上就堆满了毛毯,人醒来都没地方下脚的那种。

扔到最后,司礼手边只剩下最后一条毯子。

他定了定心神,鼓足勇气走到池依依身边去。

双手捏着毛毯轻轻放在池依依的身上,她立刻舒服得将手放在上面,美梦般的砸吧嘴,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眼看家养的小动物安然自得地躺在你身边睡觉一样。

司礼感觉自己的内心逐渐柔软。

忽然,一声暴喝声响起。

“混蛋,你在干什么!”

随着声音一起发生的,是止森的从天而降。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盯着,直到司礼做出疑似不轨的行为后,他才角落跳出来。幸好司礼躲闪及时,不然真会被他的大尾巴扫到。

止森双手揽住池依依,将她护在自己的怀抱里,龇牙咧嘴:“你想干什么,不要碰她!”

就像一只护食的小兽那样。

司礼无语:“你再大声一点,她就会被吵醒了。”

止森闻言,立刻用枕头捂住池依依的脸和耳朵。

他是觉得堵住五官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却忽略了:池依依是毫无义体化的原装人类,这样捂住她的脸,是会窒息的。

池依依差点就被憋死了,挣扎着坐起来:“救命!我梦到我被大猫坐脸了!”

大猫没有。

蠢猫有一只。

看着面前争锋相对的两个男人,池依依的精神逐渐回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止森护住她,“他刚刚趁你睡觉的时候想要碰你,我都看到了——”

被误会了。

司礼依旧言简意赅,淡定解释:“盖被子。”

“你骗人!”止森漂亮的眼睛恶狠狠瞪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馋她的身子!”

池依依不适时出声:“其实我更馋…”

但是没人听她说话。

两个男人仿佛进入一个名为修罗场的无人之境,带着火药味的目光越过她,互相对视,表情慎重又不友好,仿佛一言不合就会无大打出手。

司礼看一眼时间后蹙眉:“你们要去拍戏了。”

止森开摆:“我才不关心这部超梦会怎么样,我过来上班只是想盯紧池依依的人身安全!”

司礼:…

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这么对他?

怎么都恨不得把“上班摸鱼”这四个字大声喊给老板听。

他抚平眉心,试图教育下属地正色道:“你上班就是来干这种事情的吗?跑到片场里来,死死盯着别的女孩,连戏都不演了?”

“对啊!而且不是别的女孩,只有池依依。”止森非常自豪自信地喊出:“我喜欢池依依,所以我的事情不重要,池依依的事情最重要!”

司礼和池依依不约而同被噎了一下。

其中司礼的感受更甚。

同为男性,他能看出止森的喜欢是真的。

恐怕池依依现在叫他上交财产,止森也会二话不说照办。

可是作为池依依的暗恋对象(?),他很难适应当下错综复杂的关系,他爱她,她爱我,单身一辈子的司礼哪着手过这种严峻的问题?

这让司礼莫名有些羡慕止森,羡慕那些他很难说出口的话,止森居然能那么直率、诚实地大声说出来。

而池依依被噎,单纯只是觉得睡醒后就吃大饼,有些噎,

她忍不住问止森:“你说你喜欢我,那你除了盯着我看,还会为我做什么?”

止森立刻单膝下跪发誓,大尾巴也跟直直指向天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