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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离开的时候,最上面的箱子没盖严,里头的东西隐隐约约的露出来,季哲远眼角余光瞥到了,是汽水,是那一年里他总喝的那款口味。

季哲远顿时觉得心里更烦了,一整个路上都是心浮气躁的。

他脾气的确是不大好,他家里开公司的,生意做得大,管事的季爸爸又退得早,他刚刚成年那会儿,就开始边顾学业,边跟着父亲在公司兼职做事情了。后来从学校毕业没过两年,他家的大权就彻底落到了他头上。

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要管,季哲远几乎没有什么私人时间,每天不是在处理工作,就是在奔赴工作的路上。时间宝贵,一切都要讲究效率,季哲远没工夫浪费在无效的沟通上,他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多数情况下只是没有必要。

他不需要和人虚与委蛇,都是别人在看他的脸色。忍得了就留,忍不了就走,季哲远给了足够多的薪水报酬,从来没有亏待过手底下的人。

高位居久了,姿态端得越高,脾气养得越臭。

季哲远一身的臭脾气,对家里人也凶得很,他底下四个弟弟,全是alpha,最小的那个跟他差了得有十岁,小时候没少挨他揍。

有时候下手狠了,也揍哭过,把季哲远哭烦了,手底下还能揍得更狠。

张寒当他的面哭了,季哲远也烦,可烦起来又有些不一样。

他头一回觉得心烦意乱,心里那股火都给哭灭了,烧也烧不起来,扑得到处都是雾蒙蒙的烟,他有一瞬间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实话实说,张寒虽然普普通通不起眼,但对他的确算是足够好了。心细,安静,不多话也不多事,跟着他不图钱,救过他,还把他的照片偷偷藏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