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齐琛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他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地笑了。

一路无话,寂静无声。

直到车子抵达齐然的别墅,他下了车,擎着一柄黑伞往里走了两步,身形却突然顿住了。

“……其实都已经过去了。”他背对着齐琛,平静地说。

齐琛动作一僵。

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进五脏六腑,顺着血管迅速蔓延,他的脸色眨眼间变得苍白,几乎动弹不得。

可齐然却没有停留,他说完那一句,又走进了夜色里。

一步一步,就好像要彻底走出他的世界。

齐琛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恐慌,想也没想就冲进了雨里,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齐然。

“没有……”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嘶哑得不成样子,“没有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骄骄,你可以恨我,折磨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能,不能……”

“其实你不欠我什么,”齐然握着伞柄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他的眼睫缓慢地眨了一下,叫出了久违的称呼,“哥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人总要向前看的,”齐然闭了下眼,用力掰开他的手,“我们也应该放下了。”

“不,不能放下,”齐琛几乎是慌乱地哀求,愈发抱紧了他,“骄骄,是哥哥错了,哥哥欠你一个交代——”

“是我欠你一条命,”淅沥雨声中,齐然冷静地纠正了他。

他勾了勾嘴角,“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掉了,但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良心,所以,就算我们两不相欠吧。”

天色愈发阴沉了。

窗外,雨声磅礴。

齐然透过潮湿的水雾,远远地看着楼下那个黑色的身影。

他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