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被这阵响声惊醒,终于甩开他的手,他揉了揉手腕,“厌厌,你怎么了?”

沈厌转过身来。

时近黄昏,楼梯间里昏暗不清,他站在暮色里,神色晦暗,那张原本冷清的脸仿佛积压了千钧雷霆。

窗外的残阳溅血在他脸上。

他压抑着妒火,声音紧紧绷在弦上,“你看不出来那么拙劣的搭讪吗?”

齐然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听到这个却是神色一松,不以为意地道,“交个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唔!”

他的唇被沈厌堵住。

青年逼近过来,把他压在墙上,他死死地扣住齐然的手腕,高高举起,迫使他依偎着自己,然后吻得凶狠而用力。

那是横驱直入的冲撞,毫无章法,没有任何的快感可言,好像要侵吞他的意志,把自己刻印在他的心上,不让他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地,轻飘飘地回避。

齐然试图推他,但看起来清瘦的沈厌却纹丝不动,反而重重地吮吸他的舌尖,另一只手顺着衣服下摆钻进去,在腰窝上反复摩挲。

齐然模糊地唔了一声,呼吸失了节奏。

他们日夜相处了这么久,沈厌自然知道怎么让他动情,可偏偏他也只是撩拨起他的情欲,让他不那么抗拒,然后继续侵占他的领地。

但齐然不是一个愿意被压制的人。

他有兴致的时候,无所谓情人玩点什么,刺激有刺激的乐趣,但现在沈厌显然情绪不对,他可不陪他发疯。

齐然垂下眼,张口咬住他的舌尖,不留情面的,霎时见血。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

但沈厌仿佛被这一点痛激起了累积已久的怒火,被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疼痛也逐渐扩散,混杂着嫉妒与爱意,点点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