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拉住梁蕴的左手,把人带进了房间,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午后的天色陡然阴沉。

悬挂在天边的太阳不知何时失了踪影,只有厚厚的阴云堆叠成型,占据了整个天空。

空荡荡的院落里,安静得只有风声呼啸。

周沉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五指缓缓收拢,脸上的怒色却在一点点淡去。

他望着紧闭的门,头也没回地说,“替他人做嫁衣,有趣么?”

斐容没有说话。

他听出来对方嘲讽的意味,却没法辩解,只能用力地咬住唇,舌尖品到一点苦涩的不甘。

周沉冷笑一声,“蠢货。”

“周老师倒是聪明”,斐容也不是好相与的,瞬间反唇相讥,“可惜然哥还是赶了你出来。”

周沉停顿片刻,低声说:“我和你不一样。”

斐容讽刺地笑了一声。

这一局,他针对错了人,他认栽,可是周沉的结果如今又与他有什么区别?

鹬蚌相争,梁蕴作壁上观,拔得头筹。

他们难道不都是输家?

周沉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冽如霜的眼眸轻轻侧过来看了斐容一眼,随后伸出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斐容一愣。

只那么一个刹那,打开的门再度关上。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斐容怔怔地站在廊下。

风从背后吹过来,将他的头发搅得凌乱不堪。

他迟缓地用手指将碎发拨到耳后,忽然明白过来那一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