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一进来,面上未带笑意,馥橙便知是出了事了。

他瞥了丫鬟一眼,略略想了想,多少明白了什么,坐起身来。

“世子……”春喜犹豫再三,到底是将刚刚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知。

她跪在地上,末了又道:“奴婢不敢赌,那位大人对您自然是好的,可如今这世道……况且过去十几年他都没有来……”

馥橙闻声打了个呵欠,随即,雪色的下颚微扬,示意春喜自个儿起来。

他懒懒地摸着九连环,不甚在意道:“好心人以前认不认识我,还说不定,缘何就得从小来救我?”

他可不觉得救命恩人救他,是因为迷恋他,那日那句「老国师的血脉不应当折在此处」,反倒更加合理。

既然是因为老国师,是因为某些恻隐之心才来救他,那馥橙就心怀感激,不管怎么样对方都给了他安逸不受苦的生活。

至于好心人是否要负责一直照顾非亲非故的他,怎么想都没这个理。

馥橙琢磨一会儿,微微蹙了蹙眉,道:“这两日身上并不觉有多么难受,那药还是有用处的,下回你将药方要了来,若是恩人不便再庇护我,也不妨事。日后离了此处,我自当寻机报答这份恩情。”

馥橙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横竖血玉在他这,他怎么都吃不了苦。

好心人要是不方便照顾他,那就功成身退吧,他会找机会报答的。

小被子妖自觉非常地善解人意。

春喜却以为他是对俞寒洲失望了,惊惶道:“奴婢不该对世子说这些的。”

馥橙摇摇头,他微阖了眸,脑中占星术一运转,大概知晓了外头那名太子宠妾的来意,便道:“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