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大怒,将徐后打入冷宫,徐后于悲愤中产下一子,却因难产血崩郁郁而终,至于那个孽种,原本是该杖杀的,却被一亲近侍人救走,不知所踪。

直到数年之后,某涉案其中的宫人才于酒醉中吐口,徐后当年是清白的,是与她不睦已久的丽妃出于嫉妒伪造脏证,意图除掉徐后母子。皇帝勃然大怒,当即展开了一场大清洗,丽妃赐死,合族流放,废后徐氏的棺椁则被迁入皇陵,至于那个孩子……到底成了皇帝心中的一块疮疤,想要弥补也不得了。

“偏偏就是这样巧,”陈丹姝兴致勃勃地道,“前阵子有人上书,说在百里之外的一个孤村发现酷似陛下面貌的少年,陛下即刻遣人追寻,回来一验,果真是亲生,如今宫里波翻浪涌,不知会怎么样呢?”

顾锦荣在小说里见多了此类宫廷秘辛,倒也不觉得如何新奇,淡淡道:“那又如何?新后已立,东宫有主,也不过是个多出来的孩子罢了。”

陈丹姝讶道:“你倒是和我爹娘说的一样。”

而且这位旧皇子据说面貌粗陋,举止粗鄙,连识字都困难,自然是没法与史皇后之子竞争的——立储立贤,皇帝再怎么怀念徐后,也不能让这样一个皇子登上君位,那无疑让江山沦为笑话。

既然身份已成定局,皇帝便想在其他方面加以补偿,譬如择一门好亲事。然京中世家多高瞻远瞩,又有股天然的傲气在,怎么肯让女儿嫁给这种乡野出来的无知惫懒?简直有辱斯文。

若擅自指门亲事,将来夫妻不谐,倒成了自己的罪过。因此皇帝也正发愁呢。

陈丹姝掩唇笑道:“所以我说对二姐姐是个机会么?不过估计她也瞧不上就是了。”

纵使鱼跃龙门,可对着一个诗书都不懂的蠢材,那日子想想都乏味。

顾锦荣心道,她倒是不怎么介意,只要未来夫君不干涉她兴趣爱好,凭她赏花听戏逛街看话本子,多少乐趣,谁稀罕与男人吟诗作对啊?

可惜就连这种好事也是轮不上她的,到底顾家的根基过于浅薄,而皇子妃对出身高低还是有要求的。

顾锦荣攥着手心,幽幽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