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震霆这般有气节是她意想不到的,也许便宜爹竟是个标准的极品好男人?但想想前世她那个渣爹也是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公司里的人都对其交口称赞,绝口不提他对家庭的种种恶行,顾锦荣就觉得还是人不可貌相。

她发怔间,顾震霆打量着她一身粗布衣裳,皱眉道:“我寄来的银两,莫非你们没收着?”

顾锦荣不好解释自己是故意穿得寒酸免于招祸,不过尽管薛氏不缺钱用,但顾家本家中饱私囊也该是真的——难怪一群叔伯急着将她们赶出来。

顾锦荣揉着手指不说话。

顾震霆气得虎目圆睁,这帮豺狼!当初他出征的时候是怎么信誓旦旦让他放心的,还口口声声苟富贵勿相忘,转头就欺负起寡妇孤女来!

顾震霆怜爱地摩挲着女儿脖颈,“等咱们回去,爹一定好好为你出气!”

顾锦荣被他指腹上的老茧闹得又麻又痒,但这回却难得的没有反抗——某些方面,便宜爹还是挺有责任心的。

她且尊敬他一回好了。

许是因薛氏迟迟未肯表态,萧玉璋的风寒更严重了。镇上来的大夫给她开了几剂药,连汤带渣子喝下去,高热退了些,却又冒出鼻塞声重,还添了点咳嗽——咳嗽在春天最难好的,便拖上个把月都不稀奇。

这下萧玉璋更有理由赖着不走了。因着顾震霆有意避嫌,萧玉璋也不好意思来缠他,只时常叫杨氏过去说话,两个女人好得跟亲妯娌似的。

只有顾湘湘还天天到锦荣家中来——为了蹭饭。

萧玉璋病中胃口大减,早午晚膳一水儿都是清粥小菜,顾湘湘吃得小脸儿都枯黄了,倒是锦荣家里的“粗茶淡饭”更合她胃口,什么咸鸭蛋炒豆腐、腐乳蒸肉、春笋炖鸡,无不令她口水直流三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