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世忠将幼子抱在怀里喂他干粮,自己也小小吃了几口。没敢全部吃完,谁都不知道下一顿饭在什么时候。

他抱着裘肃勇在大晷边境流离了近十天后,到了大晷目前国土的最北城熔城。熔城与匈奴活动范围紧临,按理说匈奴长期来犯会民不聊生,可城内却不见有半分颓废之像。

裘世忠惊疑之余被当时的熔城城主,也就是现在大昌的开国皇帝赵兰渊发现了。

多年之前入京觐见大晷皇帝时二人曾有一面之缘,性格相投二人一见如故。后来各回封地后二人也没有断了联系,直至东北攻破。

赵兰渊见到多年好友,失而复得之情使他与裘世忠抱头痛哭。

赵兰渊将裘世忠邀进府中,两人一番叙旧。几天下来,裘世忠对自己这位义兄信任非常,许诺刀山火海肝胆相互。

赵兰渊对他也没有设防,屏退下人直接将熔城繁荣原因告知与他。

原来,熔城之所以有如此富强安宁之势全是在于赵兰渊早已与匈奴有联络。

熔城不破,可以时常给匈奴提供粮草珍馐,亦是一道中原向匈奴进宫的屏障。

数年的贸易往来使赵兰渊充分取得了匈奴人的信任,赵兰渊的下一步计划已经开始实行。

他想借匈奴蛮猛之力破开大晷不正之戾气,建起新的国家。

“不行!”裘世忠拍案而起。

“我裘家世代忠于大晷,如今裘家虽惨遭灭门,我也决不可做违背祖训之事。”

“世忠,”赵兰渊拍了拍裘世忠,示意他冷静。

“大晷如今已不再如日中天,皇帝昏庸无道,朝臣狼狈为奸各自为政,边境屡屡受侵犯,就连你与你的家人都受了灾祸。正所谓兴久必衰,大晷盛世已过,灭亡是它注定的结局。”

“与其把我们的子民交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新朝政,不如我们自己建立新朝,我们亲手接替大晷,给黎民百姓一个太平天下。”

裘世忠似是被说动了,“可是,兰渊你打算如何做?”

“我已养兵千日,与匈奴那边也已商定封地金银,就等今年第一场雪过后,便指向大晷出兵。”

裘世忠似是被说动,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

“好,好,你若决定好了,我定助你,刀山火海世忠万死不辞!”

“多谢你,世忠!”

“谢什么,哈哈,只是可惜我怕是要愧对家中长辈的期待了。”

裘世忠苦笑道。

“没有愧对。”赵兰渊神情坚定。

“什么?”裘世忠抬头不解。

“没有愧对,世忠。你陪我建立新朝,我已为新朝定好‘大昌’之名,世忠你自今日起便是忠‘昌’灭“晷”真英雄也。”

裘世忠听了不禁抚掌叫号,二人相视一笑,秋风荡过旋起几片金叶,一心为民的人眼前是边境之土,望的是黎民皆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