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好在通畅了些,没过一个小时,顾贺良就回到了东城区。

此时已是深夜。五月的北京夜晚微风不燥,体感甚是舒畅。但顾贺良没心思感受,他找了个地方停车,又在医院门口扫码流调之后,大步向急诊部走去。

急诊部一进门便是急诊抢救室。由于怕细菌感染,急诊抢救室不允许随便进入,家属只能在喂饭的时候短暂地进去一会儿,看一眼自己在病痛中挣扎的亲人。

因此,抢救室外面都是或坐或躺的家属。由于医院准备的座椅有限,他们有的人只能坐在带来的包裹上垂着头闭眼睡觉,还有长期等待陪护的人在角落里摆了行军床,在床上和衣而眠。

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只能看见疲惫,气氛颓靡而绝望。

怪不得有人说,医院的墙壁往往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祈祷。

顾贺良走进来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他们之间的黎煜。

黎煜呆呆地坐在座椅上,思维逐渐远离了这具躯壳,徒有空空如也。他似乎已经被这无形的环境所同化,放弃抵抗,成为了灰败中的一部分。

“黎煜!”

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黎煜半天才回神,僵直地将头抬起来,和来人对视片刻,无神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大脑才反应过来。

他猛然站起身,身子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黎煜第一次听见顾贺良的语气如此生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wb和作者名字是一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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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煜小可怜:呜呜呜没人爱我